第9章求救可就在苏晚晚心下一番计较的时候,有人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大勇娘,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周寡妇哭天喊地的声音传了过来,人还没见到呢,动静却闹得人尽皆知。这凄厉的哭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寡妇孙子的命就悬在苏晚晚的一念之间呢。苏晚晚的眉头紧皱。就她们两家的关系,周寡妇怎么可能向她求救,指定是没安好心。她冷眼看着对方的动作不发一言。眼看着苏晚晚压根不接招,周寡妇这戏都快唱不下去了。也是她脸皮厚,才能接着闹腾。“大勇娘,求求你给我们一口水喝吧,虎娃,快给狗剩奶奶磕头。”
说着她就拉着虎娃跪了下去。若是磕个头就能换口水喝,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愿意的,在生死面前,磕个头算什么呢。然而苏晚晚却不能任周寡妇这么折腾,连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这我可受不起。眼下谁还有多余的水,狗剩他娘,你也带着孩子去磕几个头。”
苏晚晚的话语中满是嘲讽,原来还是在打水的主意,她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跟周寡妇抱有一样想法的人估计还不少,只不过没有这般没脸没皮罢了。可等人都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可就不好说了。赵大勇三兄弟围在苏晚晚的身边,也是怕有人乱来。苏晚晚看着跟前几个半大的孩子,心窝子立刻涌上来一股暖意,也不枉她做了这个便宜娘亲。“大勇娘,之前可就是你找到水的,求求你了,实在不行,告诉我们怎么找水源,我们自己去找也行。”
周寡妇还是不愿意放弃,再找不到水,真的就要活不下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别处找找吧。”
周寡妇闹得实在是不成样子,也得亏苏晚晚拿超市的东西有所顾忌,眼下一家人还是缺水缺粮的模样,只不过还能勉强撑下去罢了。这让众人相信了苏晚晚的话。“别闹了,我们再往山里走走,说不定就能找到水了。”
赵有生适时发话制止了这场闹剧。他这么说也不是单纯地安慰大家,是察觉到一路走来,草木稍稍茂密了一些。林子深处,肯定有水源藏着。众人继续往前走,苏晚晚也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路上说是蝗虫过境也不为过,眼下不论是野菜还是不认识的草叶,都会被人采摘一空。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能不能吃,只要不被毒死就行了。沈兰花也在摘野菜,苏晚晚在她的手里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叶子,当即就拿了过来,不过却没有看到根茎。“这叶子你是从哪里摘来的?”
猛然被苏晚晚询问,沈兰花不免有些心里打鼓。即使婆婆最近没有对她动辄打骂,她还是害怕得紧。“就在那一块。娘,这个是不是不能吃?”
沈兰花指着一块光秃秃的地,弱声弱气地说。“这是半夏的叶子,半夏是一种草药,不过要地下的根茎才有用。”
苏晚晚认识的草药并不多,也是因为这些在农村很常见,她才知道。“既然发现了就挖出来吧,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她超市里有常用药,草药正好能用来做幌子,方便她把药拿出来用。既然知道是有用的东西,沈兰花连忙去把半夏给挖了出来,赵大勇也去帮忙。午后的日头越来越大,众人嘴唇都干燥得起皮,却还是没有找到一滴水,只能沉默着继续闷头赶路。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松儿,你别吓娘,醒醒,你睁开眼睛好不好……”赵杨氏怀里抱着不满十岁的儿子,身边靠着幼女,直哭得不能自已。这可不是先前周寡妇那般胡闹,而是真的遇上大事了。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神色不忍地看向赵杨氏。赵松那孩子只怕是不成了,这荒山野岭可没有大夫能够救人,就算有,他们也付不起诊金,买不起药材。苏晚晚穿过人群走到赵杨氏的跟前。她没办法视而不见。只见赵杨氏怀中的孩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瞧着很是不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苏晚晚不是大夫,一时分辨不出赵松的症状。走投无路的赵杨氏听到苏晚晚的询问,犹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有没有用,她连忙哀声说道:“这孩子已经一天没喝水了,刚才突然呕吐个不停,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都怪我,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此情此景,不少人都不忍地撇过头去,再找不到水,指不定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就轮到他们了。“孩子这是中暑了,我先前采了一点草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要不要让孩子试试?”
苏晚晚提议道。她当然不指望那一把子半夏就能够把孩子救回来,而是想到了超市里的藿香正气液。药是能够治疗中暑的,可赵松的情况这般严重,那还真是不好说。眼下但凡有一丝希望,赵杨氏都愿意尝试。“还求嫂子您把药给我,只要能救松儿,我这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族人之间守望相助是应当的,我去熬药。”
苏晚晚原也不是奔着施恩图报去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赵有生赶紧安排众人原地修整。苏晚晚找沈兰花拿了半夏,没让她跟着,又独自走开了一段距离,为的就是让大家看不到自己换药的动作。好在这个时代将手艺看得极重,偷学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因此没有一个人跟过去。为了掩饰,苏晚晚把半夏加水给煮了。不过最后端在手里的药,却是加热过的藿香正气液。在她忙活的这段时间,众人频频看向她的方向,赵杨氏更加是望眼欲穿,急得额头直冒汗。眼见着苏晚晚端着药走了过来,若不是怀里抱着孩子,赵杨氏早就起身迎过去了。“事先说清楚,这一碗药下去,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让孩子醒过来,你考虑好再决定。”
尽管是出于一片好心,苏晚晚也不想白白给自己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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