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梅她妈赶忙轻拍着他的后背,红着脸有些气恼地对老张头说道:
“张师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春梅还是个姑娘!”
要不是宋金海死命地拧着老王的后腰,估计这货已经笑出了眼泪。
捂着青紫的后腰,老王拍着孙建伍的肩膀,挑着大拇疙瘩,做了一个牛逼的手势。
“大妹子,我就是开个小玩笑,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老张头急忙堆着笑脸,赔起了不是。
“行了,这个玩笑最好少开!张师傅,话挑明了说吧,我知道我们家小梅和孙建伍正谈恋爱,而且这两个孩子感情也挺好。但是,我和他爸的意思是,关于这两个孩子恋爱的问题,我们不赞成!”
柳春梅母亲的话犹如一颗炸子儿,扔在了这二十平方不到的小屋里。
话音落地,屋里的几个人都被她妈炸的目瞪口呆、“外焦里嫩”。
孙建伍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柳春梅的母亲。
“大妹子,这俩个孩子处的好好的,咱们当老人的应该祝福才是,怎么还能干涉呢?”宋金海挠着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宋科长,你这话就不对。咱们都是老人,都是当父母的。孩子对婚姻问题认识不清,我们是不是应该替他们把把关,站站岗?哪个当妈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将来掉井里,吃咸盐水,过苦日子不是吗?”
“大姨,你这话说的好像对伍子有什么成见吧?这春梅妹子和伍子处的好好的,哪来的吃苦遭罪呢?还有你说说,吉通好好个地界,上有湖下有江的,哪来的咸盐水?”
白了一眼老王,柳春梅的母亲可没有工夫,搭理这个脑瓜子缺弦儿的傻子。
孙建伍默默地坐在凳子上,始终没说一句话。此时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和柳春梅的父母说什么。
掏出了口袋里的烟,木然地抽出一根,塞进嘴里以后。可那手上拿着火柴却迟迟不划着,就像是忘了它的存在一样。
空叼着烟,孙建伍神情恍惚地盯着脚下的水泥地面。
“大妹子,大兄弟,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头子虽然没儿没女,没给谁当过爹。可是这我眼里,这春梅和伍子,包括我那个干儿子小东子,都是我的亲儿子、亲姑娘。这群孩子也尊敬我,喊我一声大爷。小伍子和春梅这两个孩子从处对象开始,就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真的看好他俩。春梅这丫头懂事,有文化,对我们这几个长辈那真是没得说。”
“我这徒弟人实在,干活、干工作都认真负责。虽然就是脑子朴实了一点,但是我敢保证这小犊子绝对,对谁都没有个坏心眼儿子。他俩在一起,也处了快小二年了,感情上没问题。你看,大妹子、大兄弟,我们怎么能舍得掰开他俩呢?”
“是啊,大妹子,咱们这些当父母的,都盼着孩子好,可不能犯傻不是吗?老话不是说了嘛,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老张头和宋金海说的诚诚恳恳,奈何柳春梅的母亲就是钢筋条炸大果子——油盐不进。
可能是嫌弃老张头家的木头凳子太搁人,柳春梅她妈抬着屁股换了一个坐姿后,并着两条腿,双手紧扣在一起放在腿上。
“张师傅、宋科长,我们家春梅岁数还小,对情啊爱呀的,她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加上这么多年她一直读书,对社会上的人啊、事啊,都没有个分辨能力。别人随便对她好点,献点殷勤,她就昏了头没了认知。所以我说,这处对象、处对象,没有我们父母把关,随随便便就跟人好了,将来肯定就是自己吃亏!”
柳春梅她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用眼神儿瞟着孙建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拿着孙建伍当成了玩弄感情的骗子。
老王看着这老太太不说人话,就来气。扭头一瞅孙建伍空叼着烟卷,耷拉个脑袋就更生气。
于是用脚尖踢了一下孙建伍,他心说,伍子,这是柳春梅的父母,你未来的老丈杆子、老丈母娘,你倒是放个屁啊!
感觉有人踢了自己,孙建伍半天才回神儿。
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才发现这些人都像看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懵逼了一秒,孙建伍干了一件他这辈子,最他妈傻逼的事儿。
就见他拿下了嘴里叼了半天的烟卷,一把塞进了柳春梅她妈的手指缝里。划着了火柴,他傻乎地笑着说道:
“妈,抽烟……”
“。。。”
他这一出,除了柳春梅她妈一脸黑线以外。
其他的人,全他妈傻逼了!
拍着自己的脑门,老张头对着天棚长叹了一声:
“唉!我日你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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