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狐煤球闻到冻干鸡脖的香味,偷偷从墙后面探出头来时,看到的却是让他吓破胆的一幕——
一条巨大的蛇形骨架扭动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空空的眼眶正对着藏狐煤球,嶙峋的骨架上覆着一层干枯的皮肉,看起来随时随地都要朝煤球扑来。
“妈呀!”
藏狐煤球吓得尖叫一声,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而那条蛇形的骨架也在藏狐煤球的尖叫声中散落一地,变成了麒麟最爱的冻干鸡脖子。
“不至于吧。”太启走过去,踢了踢藏狐煤球。
藏狐煤球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我怕蛇。”
“一点小法术而已。”
藏狐煤球哆嗦着说“真的很可怕。”
太启捏着藏狐煤球的尖嘴,塞了一块冻干鸡脖子在他嘴里。
“淡的。”藏狐煤球咂咂嘴,“我想加点味极鲜。”
“起来吧,你。”太启站起来,走到散落一地的鸡脖子边。
藏狐煤球叼着鸡脖子在太启身边蹲下来,太启张开五指,眼前的鸡脖子迅速拼接在一起,又变回了那条走蛟骨架。
“这,这是什么——”藏狐煤球嘴里的鸡脖子顿时也不香了,它呸地一声吐了,飞快地窜到太启身后躲起来。
“这是骨偶。”
藏狐煤球只敢睁一只眼睛看“听起来怎么像是些禁术之类的东西。”
“确实像禁术,但知道这个禁术的并不多。”
这条骨架走蛟出自于太启手里,藏狐煤球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它一只眼睛仔细地大量了一番眼前的骨偶,在森森白骨中看到了一抹鲜红。
“您怎么会这种禁术?”
血液一直是术法中的禁忌之物,尤其是人神鬼的血,在禁术中都有一席之地。太启身为昆仑神王,却会这种禁术,让藏狐煤球不得其解。
“是貔貅告诉我的,也就是虞王。”
藏狐煤球惊呆了“虞王?”
太启说“想不到吧,他一个凡人,昆仑上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术法,竟然能悟出这种禁术,那时候他也就十岁出头。”
太启和藏狐煤球说话的时候,这条鸡脖子走蛟便在别墅里到处游走,不小心撞到柱子碎了,还能重新拼接起来。
“只要有这滴血在,这个骨偶就永远不会死,血的来源越强大,这个骨偶就越强大。”
藏狐煤球惊道“才十岁出头?您当时没揍他吗?竟然玩这种禁术。”
“我揍他做什么,而且后来他不是好好下昆仑当皇帝了吗,这个禁术也没有在三界里流传开来。”
这种拿着结果当预见的行为,也只有太启能说出来了。
藏狐煤球心有余悸,它用毛爪子拍了拍胸口“只能说,幸好虞王不是坏人了,否则历史恐怕都要被改写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我这只小狐狸。”
太启说“他造这个骨偶出来,只是为了给我摘花而已,没想做别的。”
想到当年,太启还是忍不住感慨“貔貅小时候真的很乖很听话,还特别聪明。我就说了一句昆仑山望天峰的花应该开了,他就想办法去给我摘,他是凡人,坐不了神辇,也上不去望天峰,硬生生造出来这个骨偶爬上去给我摘了花。”
藏狐煤球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昆仑山上怎么会有骨头?”
太启怔了一下,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昆仑西边深渊里捡的吧,不知道,反正他也没了。”太启挥动着手指,指挥着走蛟行动,“只是我这个是残缺品,貔貅的那个骨偶明显要厉害很多,而且听他的意思,血应该不止可以造这种不死的骨偶而已——”
“行吧,做个戏引地狱三头犬应该也足够了。”太启拉开客厅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虞伯侯的傩面,骨偶走蛟再次散落一地变回了鸡脖子,太启让藏狐煤球捡了,用一个小袋子装起来。
“我得走了。”
太启拿起桌上昂贵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了,顺利地话我会回来吃晚餐,你先做两人份,如果我赶不回来,就当夜宵了。”
太启刚一说完,外面就刮起了风,乌云很快漫散开来,密不透风地罩住了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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