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见她不语,叹气道:“正如姑娘所想,夜叉之蛊无解,只能用新蛊驱散旧蛊罢了,并且,此前那位禁军中人,服下解药后,最终还是没有挨过去,生生痛死了。”
郎中说到这里,已没什么好在告知她们的,便摆手让她们走。
若星被顾泱泱牵着走出医馆,整个人三魂不在了七魄一般,她不敢想江焉阑在战场上究竟遇到了什么。
但不管要上天下还是下悬崖,她都不怕。
在她最孤寂困顿之时,是那个戴面具的少年始终跟在她身后不离不弃,为她遮风,为她挡雨,为她点灯。
所以多黑暗的路她都不怕了。
她要救他。
顾泱泱见若星脸色微黯,不敢打搅她,默然陪着她上了马车,一路回到将军府,马车刚停在府外,就听见一阵嘈杂声。
顾泱泱掀开帘子下车,见将军府的张管事负手对着春芽和柳雨摇头,道:“那些铺子都是良民所开,买卖亦是自愿,人家不愿意卖,我们怎可利用权势压迫?我们少将军可不是这种人,况且少将军忙于军务,哪有空管这等小事。”
饶是春芽一向温柔,都被这张管事气得翻了个白眼,“两日后开府宴就要办了,张管事,您说如何是好呢?”
张管事油盐不进:“这就是你们四司的事了,我们请你们来排办宴席,如若没有能力,那便换有能力的来就是。”
春芽到底明白了,这张管事不想得罪那些铺子背后的主儿,更不想为这一点小事烦扰他家少将军,就此一口回绝了。
若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走到春芽身边,轻轻拍了拍春芽的手背,让春芽不要生气,她对张管事歉道:“管事说得是,是我等僭越了,此事我们会自行解决,还请不要烦扰到少将军。”
张管事见她那么懂事,自然乐意。
春芽闷声看着若星:“你啊你,你不会也是如那张管事所说,不想去烦扰少将军吧?”
若星被点中了心事,并不是承认,只是道:“我们可是刚刚赢了惊鸿初赛的四司,若是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以后如何还接别的官眷的席面?”
虽是强词夺理,但还是有些道理,春芽不再和她计较,只问:“那眼下,我们去哪里采买?”
若星其实也没主意,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我们便去黑市。”
春芽想到上次她在黑市差点没命之事,说什么都不肯,宁愿不做这开府宴了,也不能再去黑市。
若星忽而想到什么,道:“听闻今夜大相国寺开了珍奇夜市,要连开三日,定汇集了许多五湖四海的珍奇异宝,既然其他地方都不卖给我们,不如,我们乔装进去试试。”她面色从容,“珍奇夜市只允许有邀贴之人进入,那我们就装作盛京城那群最爱玩乐的公子哥儿们去,至于邀贴,就要拜托柳雨姐姐了。”
柳雨用绢帕轻轻擦着额头出的汗,笑道:“包在我身上吧,不就是一个邀贴,就是身份通牒,我也能造个以假乱真的出来。”
春芽抿了抿唇,觉得不合适,却又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
等玲珑四司的人一走,张管事摇了摇头,脸色沉下来,对身后的小厮道:“去守好门,一会儿长宁公主到府上拜访,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了。”
“是。”
不多时,本该在公主府举办桃花宴的长宁公主乘坐着一辆素面马车,停在了将军府后门。
长宁公主一身丫鬟打扮,鬼鬼祟祟进了将军府。
玲珑四司的马车正巧从巷子口路过,软帘被轻轻掀开,又无力地垂下了。
长宁公主进了将军府,一路上无人阻拦,她大力推开正院书房的门,见江焉阑竟在悠闲地画堪舆图,她气急败坏闯进去,压低声兴师问罪:“江焉阑,你竟敢不来赴宴!我问你,那南钺二皇子长那么丑,你怎敢密信让我将他纳作面首,作践谁呢这是?”
江焉阑充耳不闻,一笔一划将西凉的堪舆图做上标记,才施施然道:“公主殿下,若是不想和亲嫁与这位二皇子的哥哥,那唯有勉为其难了。”
长宁公主一愣,是啊,二皇子都这般丑,那大皇子岂不是丑爆了?
她很绝望,并极其后悔选了江焉阑做盟友。
……
夜幕垂落,万盏灯火烧夜,幌子飘扬的酒楼鳞次栉比,街市喧闹声来来往往,河中卖货船舟穿梭过桥,若星换了一身男装站在桥上,凝望着盛京绵延不绝的夜市。
不远处就是大兴国寺。
她如今身上一身碧青绸缎长衫,不信还有人能认得出。
只不过,她们没看到,身后一直跟随着一辆黑漆马车,此时正缓缓停在桥面不远处,马车上的人挑开帘子,露出半张风韵犹存的贵妇之容。
李香雪嗤笑一声,对身旁的贺连心道:“有珩王殿下的吩咐,我看这盛京城还有谁敢卖东西给玲珑四司,若是开不成将军府的开府宴,我倒要看看她们还能在这盛京城内待上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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