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宁德帝说什么,江焉阑忽而厉声问小太监:“击鼓人受了刑,伤势如何?”
太子悠悠抬眼睨了一眼江焉阑,蹙了蹙眉,沉声制止:“焉阑,圣上面前,不得无礼。”
江焉阑冷着脸,紧紧握着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微微低头道:“微臣只是想知道击鼓人有无将贺平的罪状说清楚,并无他意,请皇上责罚。”
“无碍。”宁德帝此刻正烦扰贺平之事,挥了挥袖并不在意,而是让小太监继续说下去。
小太监犹豫道:“监察并无禀告击鼓人伤情,此时还在检院审理。”
江焉阑几乎心跳骤停,后面再说些什么,他已然没有心情再听下去,等宁德帝屏退他们后,他几乎是一刻未停大步出了皇宫。
“去登闻鼔检院!”
侍卫见到江焉阑凝霜的脸色,不敢怠慢,立刻架着马飞奔离去。
……
“大人,贺平在扬州做知州时,骄奢淫逸,贪污受贿,徇私舞弊,诸多罪证都已呈给大人,还请大人和圣上明察。”
若星跪在地上,脊背缓缓滴着血,她却不曾弯下过。
身旁的春芽握着她的手在颤抖,柳雨已然要晕过去,顾泱泱疼得龇牙咧嘴,但都没人退缩。
监察大人蹙眉扫视着她们呈上来的罪证,许多都是贺平三载前在扬州时犯下的,但要定罪,这些罪证是远远不够的。
“可还有更有力的证人能证实,你们所言非虚?”
“证人在此!”
未等若星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若星回过头,只见检院门口堂堂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李香雪!
“来者何人?”
李香雪一身素色白衫,扑通一声跪在院中,手中落下一卷罪状书,她看了一眼若星,眸中带着笑意:“大人,民女乃贺平妾室,被强抢嫁给贺平二十载,也被贺平逼迫做了许多不得已之事,今日揭发贺平,实因无奈。”
监察御史微微眯了眯眼,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个叫李香雪的妾室,刚刚也在宋若星的诉告之内。
此时李香雪却忽然做了证人,着实令人不解。
若星紧紧咬着唇,她知道今日状告贺大人一定会成功,只是没想到,李香雪为了自保能把贺大人一个人推到死地,如此一来,李香雪大可把所有事都推到贺大人头上了……
想到这里,若星心有不甘,终是撑不住,将刚才受刑的那一口血吐了出来。
检院对面的大街上,一辆漆雕雀纹的马车静静停在围观百姓的热闹之后,未过多时,另一辆素面黑漆的马车也停下了。
下一刻,检院内,四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少女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若星将晕不晕,堪堪被春芽和柳雨架着。
未等走出几步,人群忽而被侍卫疏散开来,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鹤氅的高挑男子快步而来,一言不发扶过若星,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回了马车上。
柳雨正要犯难,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臂,她抬眸,看到了一张清风霁月的脸,这么好看的脸,她是见过的。
陆初霁拦住她们,沉声道:“三位姑娘先随我上马车再说。”
她们都认识陆家大公子,不疑有他,春芽搀扶着顾泱泱先上了陆初霁的马车,柳雨赶在后面走了几步,在马车前,步伐一软,险些没上去。
好在陆初霁在身后扶了她一把,但她已没有气力道谢,陆初霁看出她此时身子虚弱,犹豫了一瞬,低声道:“得罪了。”
说完后,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在柳雨惊讶的目光和赤红的耳尖里,抱着她一道进了马车。
另一辆漆雕雀纹的马车,马夫听了吩咐,跑得缓慢平稳,不敢太快,马车内铺了三层软垫小榻,若星被放在榻上,面前燃着火炉,暖意盈盈。
她觉得自己一定被打得要死了,不然为何会见到……江白曜?
若星呼吸微弱,缓缓伸出手去触碰面具男子的面容,喃喃道:“江白曜……是你么?”
江焉阑喉结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若星笑了笑,即使是做梦,这也应该是个美梦。
“江白曜,你知道吗,我今日给姑母报了仇……接下来,就剩……找到你了。”
江焉阑的眸光落到她发髻间的蜜樱宝石簪上,心头振动,再也忍不住,微微侧头,用脸去蹭了蹭她的手心,他声如温玉:“我一直在你身边,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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