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苏馥走到超市选了袋有机苹果,提回医院。她将饭菜放在云景面前,取了个苹果洗干净,坐一旁静静削着。
她削苹果很有一套,下刀快,薄薄的一层皮在空中飞甩,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弧形,皮上不带一丝果肉。
云景对苏馥的绝技,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削苹果的姿势既漂亮,又不带浪费。再多练练都可以到舞台上去秀一把了,跟我在日本看过的胡萝卜雕花有的一拼。”
“不带你这么夸人的。”苏馥笑,“以前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苹果,好不容易吃上一次,只想着连皮都吞下去。可老妈老爸不准,说苹果皮上沾了农药,吃皮会烂肚子。然后我只得拿刀削皮,削得那个仔细啊,就怕一不小心将果肉给切了,自己又少吃了一口。慢慢的,我这削苹果皮的功夫就练出来了。”
云景笑,“你说的,那是没解放前的生活水平。”
“虽然有些夸张,倒也八九不离十了。”苏馥将削干净苹果递了过去,“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你。”
云景认真的接过苹果,“嗯,我一会吃了这个苹果就出院。”
苏馥洗干净水果刀放好,“我得回去了,明天才能来看你。”
“我送你。”云景起身。
“不用,我打算顺带去看看我爸,得花一些时间。”苏馥提起自己的包,突然想起他妈妈的事,不由关心道:“你妈入院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医院这边已经没问题的,只是美国那边的申请还没批下来。只要一批下来,我妈就可以回来了。”
“希望一切顺利。”苏馥衷心地希望,好人会有好报。云景救了她的命,这功德但愿能让上天开眼,让他妈妈早日清醒过来。
“对了。”云景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美国的申请批下来,到时会由我妈的主治医生亲自护送我妈回来。那个医生的技术非常了得,到时我会跟他讲讲你爸的事,让他给你爸诊治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医疗方案。”
“真的?”苏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激动了,“云总,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以后别再云总云总叫我了,换个称呼吧,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换称呼?他既是她的上司,更是她的救命恩人,这称呼得怎么改才合理,苏馥挺为难的。
“以后直接叫我云景。”云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和实诚,“我大不了你几岁,别将我叫老了。”
“呵呵……”他的身份,她不是称呼云总,就是称呼云先生,不分场合的确实有些不顺耳。既然他让她直接称名道姓,那便称名道姓吧,虽然不太礼貌,但总比叫“云”、“景”的强吧。光是想想,那些发“嗲”的称谓,都让人毛骨悚然。
“云景,我先走了,注意休息。”苏馥大大方方的扬手,跟云景道别。
云景笑,朝她挥了挥左手,“再见,苏馥。”
苏馥离开云景的病房,往苏盛通的普通病房走去。
病房内静悄悄的,苏馥将包放在一旁,轻轻掀开被子拿起苏盛通的手,按照医生说的方法活动他各个关节的肌肉,以防萎缩。
“爸,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云景,刚从美国回来。”苏馥自幼跟苏盛通的亲近,有什么心事都会对他说。虽然这两年他一直在沉睡,可她仍是隔几天就会来跟他说说心里话,“他人很好,是我的上司,在工作处处照顾我。昨天他还救了我一命,却将自己弄伤了。他是我遇上的,最好的男人,却也是最不幸的男人。他出生于一个不幸的家庭,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空难死了,他跟着他妈妈一块在美国生活,可他妈妈每次喝醉都会打他、骂他,有次喝醉了还从楼上跳了下来,成了植物人。他有个女朋友,叫Alisa,是个很漂亮的黑人,他跟她在斯坦福是公认的世纪情侣,可后来她却死了。”
苏馥的心,带着股莫名的情绪,郁郁着很是难受。
“这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上,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被他碰上了?”苏馥怔怔地望着沉睡的苏盛通,重重叹气,“他那么优秀,那么温文尔雅,很会照顾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好报的,对不对?他今天跟我说,有替你留意这方面的医生,等医生来了就帮可以帮忙诊治。我觉得,遇上他,是我今天最大的运气,这种好运也会带给你,让你苏醒的过来的,对不起?”
苏馥捉住苏盛通的手,覆在脸颊上,“爸,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我很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做个普通人,谈一场平淡的爱情,结婚生子。你跟你妈妈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每次来到病房,苏馥都想象着电视剧上演的那一幕,沉睡多年的病人,会有突然睁开眼的那一天。
她一次次的希望,却又一次次失望。
带着满身心的疲惫,苏馥迈着沉重的步伐,拦了辆的士回到公寓。她掏出手机给云景发了一条短信:云景,我已平安到家,注意伤养。
云景很快就回了信息:你也是,注意休息。
发完信息,收到信息,苏馥低落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似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苏馥坐在电脑前,登陆了一个两年没有登陆的邮箱,她进入空间相片,输入一个曾经以为重要无比的日期。密码解锁,数百张熟悉的亲密相片呈现在眼前,她一张张的选中,右击鼠标,删除。
最后一张相片,她怔怔地望了良久,一记清晰的鼠标声响起,相片自桌面消失。
她返回邮箱首页,注销了邮箱。再见了,再也回不去的初恋。
骆秦天不放心苏馥的身体,早早收工回了家。
苏馥躺在床上休息,骆秦天怕吵醒她,动作甚是轻微。他动手脱掉西装,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动手做晚饭。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骆秦天正在厨房忙碌,苏馥从包里取出一张菜单名录,给中午订餐的饭店打了个电话,点了一菜一汤送上医院病房。另外点了一份瘦肉弱,晚上九点送去当宵夜。
挂断电话,苏馥起身进厨房帮忙。骆秦天正守在灶边炖乌鸡汤,听着她的脚步声,没顾得上回头,“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有个朋友受伤住院了,我在快餐公司给他订了餐。”骆秦天的厨艺渐长,中午没吃饭,现在闻着他熬的汤,不禁有食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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