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道,“这火也可以是别人放的。”
乔越马上想到他说的是谁,皱眉,“言家不会承认的。”
“要的就是他不承认,而本官又抓不到真凶。”毕知节道。
这么蠢的事,言家肯定不会干,可是百姓们不会信啊,毕竟他们凭心情就可以到林府来抓人家主子、打杀下人了。
要的就是言胜百口莫辩、气极败极,找人问计,露出乱子。
言胜在言夫人的灵堂没有等来季晴文,也没得到儿子带人闯入林府的消息,很不高兴。
不闯进去,他的人怎么搜查林府?
而言平一回来,发现四个庶弟披麻戴孝,跪在棺前放声痛哭,不由怒气汹涌,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出去几步远,“谁让你们上灵堂的?”
“母亲生前,你们仗着自己的生母得宠,不把她放在眼里,通通不去请安,这时候来扮什么孝子?”
言老二一脸泪痕,抬着通红的眼,委屈地看向他,“大哥冤枉我们了,我们以前天不亮就去给母亲请安,可母亲每次都让我们跪在院子里等,一等就一个时辰,我们那时候都小,身子弱,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姨娘们心疼我们,父亲也不忍,故而不再天天去。可初一十五去,母亲依旧不待见我们,父亲有一次看到我们跪在瓢泼大雨中,下了严令不许我们去,我们才不再去的。可是每次看到嫡母,我们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怨怼和敷衍的。”
言平听到他在母亲灵堂还要抖露这些陈芝麻烂骨子、辩不清谁对谁错的没脸事,余光扫到其他人或不敢相信、或心有余悸的眼神,气得把这个向来爱耍阴招的老二也踢出去几步远。
“啊,二少爷吐血了。”
“不得了,三少爷晕过去了,快去找老爷!”
有下人惊喊。
另外两个庶出的言少爷怕得瑟瑟发抖,老二老三的小厮喊人的、叫大夫的、哭的喊的,灵堂上顿时全无肃穆悲伤,跟市场一样喧闹起来。
言平气得拳打脚踢,下人连躲带爬躲避,以致供桌上的果盆都翻了,纸钱悠扬。
言胜来时,正好看到堂前一片凌乱,气得脱口大骂,“你这个没脑子的废物,连个逼死你母亲的丫头也绑不来,回来就对着家里的弟弟非打即骂,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那父亲眼里可有母亲?可有我这个儿子?”言平怒从心起,怎么也压抑不住,红着眼道,“您平日便纵着那些小妾、庶子,纵容他们不把母亲放在眼里,纵容他们合伙欺负我。您明明知道,母亲与他们水火不容。如今母亲不在了,您却把我打发出去办事,让他们守在灵堂之上。您是要把我母亲气活吗?甄家来人,您要如何交待?”
他以为此言能够震慑住自己的父亲,却没想到,言胜心中更气了。他这些年,当甄家的走狗还不够吗?他们指东,他都不敢往西。
很快又气极反笑:呵呵,这个傻儿子怕是不知道,她母亲,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甄家献计、找人勒死的吧?
交待?交待个屁!他们甄家敢问他要交待,那就大家一起去死!
反正买官卖官、偷盐转卖、大肆揽财的事,甄家做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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