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转头看向陆哲远,慢条斯理地道:“听闻宣婉仪在你重伤之际,可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许久。”
陆哲远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回应:“是有这么回事。”
“那她为何突然离开?莫非是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谢茯苓轻笑着,言语中却带着一丝锐利的讽刺。
陆哲远目光一凝,严肃地道:“谢茯苓,你说话未免太过分了。宣婉仪是因为思念家乡,才会选择离开,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
“哦?是吗?”谢茯苓挑了挑眉,眼神中流露出质疑,“那她为何不跟你说清楚就离开?难道她不担心你的药煎错了,伤口恶化吗?”
陆哲远语塞,他自然知道宣婉仪的离开让他心痛不已,但他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不辞而别。
谢茯苓见状,轻轻一笑:“或许,她有她的苦衷吧。”
陆哲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谢茯苓,认真地道:“谢茯苓,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宣婉仪离开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我只知道,我需要她。”
谢茯苓的眼神微微一软,她看着陆哲远,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偏见吗?”
陆哲远摇了摇头。
“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谢茯苓淡淡地道,“就像现在,你明明知道宣婉仪的离开让你痛苦,却还是一味地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肯面对现实。”
陆哲远沉默了片刻,他看着谢茯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道:“我承认,我有时候是过于固执,但我真的无法接受宣婉仪的离开。”
谢茯苓看向宣婉仪,提议道:“妹妹,你留在昭平侯夫人身边,担任大丫头,以尽孝道,如何?”
宣婉仪微微一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愤怒。她轻轻咬了咬唇,强压住心中的不适,声音略带颤抖地问:“姐姐,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我在侯府当一个下人吗?”
谢茯苓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诚恳,缓缓道:“妹妹,你误会了。我知道你出身名门,如何能让你去做下人。只是,你救了世子一命,这份恩情,我们应当报答。留在夫人身边,你不仅可以尽孝道,还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宣婉仪的脸色稍缓,但她仍有些难以接受,她皱眉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并不需要这样的报答。我救世子,是出于一片善心,并非图什么回报。再者,我若是留在侯府,只怕会被人误会,以为我是在贪图什么。”
谢茯苓轻叹一口气,她走上前,轻轻握住宣婉仪的手,语气更加柔和:“妹妹,你真的误会了。在侯府,你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轻视。夫人素来心善,她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而且,世子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激在心,他也会尊重你。”
宣婉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谢茯苓紧紧握住。她垂下眼帘,低声道:“姐姐,我并非不愿报答,只是……我只是怕我无法胜任。”
谢茯苓轻轻拍了拍宣婉仪的手,微笑道:“妹妹,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而且,世子会一直在你身边。”
宣婉仪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只要能留在世子身边,我愿服侍陆老夫人,做牛做马,绝不言悔。”
陆哲远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收敛情绪,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便安心留在侯府,我会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你。”
谢茯苓坐在一旁,看着宣婉仪那副虔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声道:“妹妹,你可要想清楚,这侯府可不是你想留就能留下的地方。”
宣婉仪紧张地咬了咬唇,望着陆哲远,眼中满是期待。
陆哲远感受到了宣婉仪的视线,心中虽有不耐,却还是温和地道:“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谢茯苓轻嗤一声,道:“世子,你这是在哄她吗?她这样轻易就被你哄住了,将来只怕会吃尽苦头。”
陆哲远皱眉,正要反驳,宣婉仪却抢过话头,道:“姐姐,我知道侯府的规矩,但只要能留在世子身边,我愿意接受一切。”
谢茯苓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夫人,东西都赎回来了!”襄苎兴高采烈地端着一大盒首饰回来,面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谢茯苓静静地坐在紫檀木椅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她接过襄苎手中的首饰盒,轻轻打开,那些光芒璀璨的首饰映入眼帘,每一件都透露着往日的繁华与辉煌。
“辛苦你了,襄苎。”谢茯苓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倦,却又不失温和。
襄苎忙道:“夫人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宣婉仪那边的情形,您可曾想过如何应对?”
谢茯苓轻轻抚弄着手中的首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偷盗首饰,本就是罪有应得。如今首饰已赎回,我也算是对母亲有个交代了。”
襄苎微微皱眉,犹豫道:“可是,宣婉仪若知道是夫人您揭露她,只怕会更加怀恨在心。”
谢茯苓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她本就对我心怀不满,揭露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明白,她的所作所为,终究会付出代价。”
襄苎听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她看着谢茯苓,眼中充满了敬意:“夫人,您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一来,宣婉仪必定会被陆家抛弃,而夫人您也终于可以将这些首饰物归原主了。”
谢茯苓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是的,我母亲生前最爱这些首饰,她曾告诉我,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对我的期望与祝福。如今,我终于可以让她安心了。”
“夫人,您看,这些首饰都完好无损,宣婉仪果然把所有赃物都交出去了。”襄苎说着,忍不住偷偷观察谢茯苓的反应。
谢茯苓轻轻拿起一枚嵌有红宝石的戒指,摩挲着宝石的表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的,陆家人的贪婪才让她不得不交出所有赃物。只是,宣婉仪的心机也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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