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摸了摸身上布满补丁的粗布衣服,鼻子有些发酸。
“傲君,那十张工业票和几十尺布票,我攒了三年,不过是想结婚的时候买件新衬衣给你长长脸,再买辆自行车。”
“买自行车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方便带傲雪,她每次出门,我都要跑去隔壁借车子载她。。。。。。”
“顾砚!”段傲君有些动怒,“你怎么是这么虚荣的男人?结个婚而已,还想要新衣服和自行车,真是一副资本家做派!”
“孝敬父母、照顾兄妹,是你作为丈夫的本分,不是你拿来和我谈判的资本!”
宋成远适时皱了皱清秀俊逸的眉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傲君,你别怪姐夫了。他以前当惯了大少爷,自然比别人娇贵些。这自行车和衣服,还是给姐夫吧。”
宋成远的一番话果然惹得段傲君更加生气。
“他爸妈早就死了,还做什么大少爷的美梦?成远,你是名正言顺的纺织厂厂长,穿着用度当然要上档次,他拿什么跟你比?”
顾砚握了握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傲君,这些票据你用了就用了,我不计较了。但能不能把钱还给我?我有东西要买。”
当务之急是赶紧买火车票,但他现在身无分文。
“顾砚,你是不是钻钱眼里去了?满脑子都是钱钱钱!”
“每天的买菜钱都给过你了,你还要钱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段傲君的未婚夫,也绝不能铺张浪费!”
段傲君丢下这几句话,便径直走进屋子,不再搭理顾砚。
顾砚心中一片悲凉。
虽然他一手操办了纺织厂,养活了这一大家子,还负担起段傲君的生活费,但岳父岳母,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除了跑业务、盯生产,财务上的事情,他们一概不让他插手。
他这四年来一点点偷着积攒,才攒下这么几百块钱,却全部被段傲君拿走了。
每个月为厂里创造上千块利润的顾砚,此时却连三十块车票钱都掏不出来。
“顾砚,你在搞什么名堂?”
屋里突然传来段傲君的怒吼。
顾砚心中一惊,冲进卧室。
段傲君正站在他尚未收拾好的行李堆面前,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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