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8年腊月,国民党高级将领萧兰浦将军,携太太,姨太太,和两个儿子及副官随从若干人回老家——江南古镇探亲。
一行有二三十人,在前面开路的是两辆军用吉普车,将军坐在第二辆吉普车里。中间是两乘小轿,抬着夫人和姨太太,两个儿子骑在马上,一队精锐的护卫兵垫后。
抗战以来,将军一直军务繁忙没时间回老家,陪老母亲过个年。80多岁的老母亲,中风偏瘫在床已经快一年了。
儿子萧凯从德国留学归来,心疼奶奶,带给老太太一把轮椅。孝顺且无奈的萧将军,这才决定从繁忙的军务中,抽时间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顺便陪老人家过个年。
萧将军五十多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梳向后方,显得精神矍铄。
他的脸庞上刻着岁月的痕迹,那是战争的印记,也是他英勇无畏的象征。
他是黄埔一期的高材生,蒋校长的得力干将,亲信嫡系守军的上将。驻守在江城军事重地。
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回到家中,萧家一向冷清的宅院,张灯结彩,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一进家门,就来到母亲的床前。萧将军高大伟岸的身躯,双腿弯曲,一下跪在床边。亲手扶起躺在床上的母亲,两行热泪立刻滚落下来。
他颤声喊道:“妈,孩儿不孝,不能在身边尽孝,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老人昏黄没有半点生气的眼目,在认清来人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时,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子浑身都充满了精气神。
饱经沧桑的双眸盯着将军,满含热泪道:“儿啊,你回来了,妈不怪你,男儿当以报效国家为先,妈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说完,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抚摸儿子的脸颊:“兰浦,你瘦了,脸上都长这么多皱纹了,很操心吧!”
“妈,我没事,您老人家还好吗?”
“妈还好,家里还有你弟弟,弟媳妇。他们对我也很照顾,很孝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用担心我,狠狠打鬼子!”
“嗯,我会的,妈。”接下来,是两个媳妇,两个孙子拜见老太太。长孙萧凯拿来轮椅,两个孙子把老人扶上轮椅坐好,跪在老人的跟前。
大孙子萧凯说:“奶奶,孙儿回来晚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对不起!”
小孙子萧阳也说道:“奶奶,对不起,是孙儿不孝!”
这大孙子萧凯是正牌夫人柳氏所生,二十五岁。小孙子萧阳乃姨太太所生,小萧凯一岁,今年二十四岁。
老太太一手拉住一个孙子,上下打量。看着两个如此英俊帅气的孙儿,老人眉开眼笑。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我的乖孙子哦,快点起来吧,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见到你们奶奶就高兴,病都没了……”
两人又把老太太推到堂屋,所有的副官随从,都来拜见老夫人:“拜见老夫人,祝老夫人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哎呀,辛苦你们啦,快歇着去吧。”老夫人挥挥手。然后,将军又在萧家的祖宗牌位前,祭奠萧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们早日赶走倭寇,共享国家太平!
萧将军的胞弟萧兰庭,也是气宇轩昂,风流倜傥。掌管着萧家庞大的产业,生意场上杀伐果决,家族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萧家的名望日益强大。
他也生有一儿一女,儿子萧坤,18岁,一直崇拜伯父萧兰浦,他的偶像就是伯父,扬言长大后要像伯父一样当将军。
女儿萧雪,15岁,都在县中学读书,美人儿一个。平时很少回家,只有放假才回来。
萧兰庭命佣人杀猪宰羊,在院子里大摆宴席,十桌好酒好菜,热情地款待将军和他的兵。
他说:“哥,欢迎回家!”说完,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横流。
“兰庭,这些年,辛苦你了。既要打点萧家的生意,又要照顾年迈的母亲,哥哥感谢你!”
“哥,你说什么呢,有你们才有国家的安宁,照顾母亲那是理所当然的。”
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两人彻夜畅谈:多年的相思,多年的家事,多年的牵挂,多年的提心吊胆,尽在兄弟之间的交谈中。
“哥,这些年,俺家的生意,挺好的。你的那份,我都给你留着。知道你带兵打仗,需要钱,把我的那份分一半给你,算是我对国家的支援。”
“不行,兰庭,家里也需要钱,你还有两个孩子读书,有母亲要赡养,哥不能要你的钱。”
“哥,你听我的,现在国家很困难,你们出门在外,到处都需要钱。我们在家,吃的什么都是自家种的,不需要花多少钱。”
说着,掏出了一张50万银元的汇票。又另外拿出一张20万银元的汇票递给将军。将军推脱不了,无奈的伸手接过汇票。
萧将军紧紧的抱住兄弟:“兰庭,谢谢你,好兄弟!”家宴一直闹腾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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