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微热,带着小心和试探。
起初浅尝辄止,温柔轻细,而后陷落深渊,情难自禁。
时槿之单腿屈起半跪着,双手紧紧环着她腰|背,试图一点点靠近。
在梦里,她吻了她无数次,无数个徘徊于地狱的夜晚,这人是她满腔苦涩里唯一的甜。
“唔”
但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傅柏秋倏地醒了神,屈辱感涌上心头,伸手用力地推开她,扬起恼怒的巴掌。
时槿之平静地闭上眼:“打。”
她呼吸冗长,声音微微颤|抖。
傅柏秋眉心微蹙,巴掌迟迟没落下来,悬在半空直到手都酸了,五指无力地卷曲,最后放下来。
“你明天就滚。”她冷声说,转开视线,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不滚。”
“你病得严重,应该回家休养,否则出了什么事,我第一负不起责任,第二没那个义务照顾你。”傅柏秋语速极快,磨着最后一点耐心。
烫意从嘴唇往上,爬到脸颊,耳根,她极力转头看窗外。
时槿之缓缓睁开眼,慌乱闪逝:“我没有生病,你不用照顾我。”
“以后我尽量一个人出门,出事也不需要你负责任,刚才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不知道她在挑战傅柏秋的耐心,想说什么便一股脑地说了。
这话点了炸|药桶,傅柏秋满腔火气蹭蹭往天灵盖蹿,转头一把揪住时槿之的衣领,泛红的眸显露凶狠目光,紧咬后槽牙。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都没讲出来。
人在怒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无话可说,而每个人的极致点不一样。
傅柏秋的点是心上的伤口,是这七年来的耿耿于怀。
时槿之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无声胜过千言万语,眼神已然表达清楚。
她恨她。
时槿之害怕了,讷讷不说话,眼神无辜,十足乖宝宝模样。
傅柏秋手上力道松了些,好似憋着一口气,欲出未出,最终放开了她。
“回去吧。”
一路无言。
进了家门,时槿之默默回房间,轻合上房门,走到行李箱前蹲下,打开,从里面摸出一张长方形卡纸。
是一张国际航班的登机牌,有些旧,边角泛白,时间显示2010年7月24日。
巴黎-北京。
临近冬至,气温降了又降。
从母校回来后,两人之间关系迅速冷下来——其实本就没有热络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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