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柳立马反应,扯着嗓子喊:“你去哪!警告你不要在此处乱走动!”
话音极有敌意,仇红扬了扬唇,指了指面前的显德殿,道:“来拜见太子。”
裴隽柳登时身陷危机,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什么就拜见太子!他不见!通通不见!你不许去!”
仇红管也不管,转身就走,十分利落,她大步朝着显德殿门而去,身后突然哐当一响,估计是裴隽柳气急,直接叁步并两步下树,没掌握好平衡,摔了个底朝天。
一干丫鬟太监们迅速地将她围个水泄不通。
裴隽柳咬牙要站起来,去阻拦仇红,刚动了动腿,膝盖就痛得撕心裂肺。
她龇牙咧嘴,“啊——我摔疼了——好疼——”
仇红听见了,头也不回:“现在去太医院,你的膝盖还保得住。”
那是纯吓唬孩子的,别人上不上当她不清楚,但姓裴的会。
果然,不出片刻,那声势浩大的表小姐就被众人不由分说“押”离了东宫。
仇红待身后清净了,才回过头来。
方才那个小内侍立马迎到她面前,嬉皮笑脸,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而高兴。
“还是将军能拿人!这表小姐真能折腾,累死我了。。。。。。”
仇红并不笑,想了想方才裴隽柳要死要活的模样,问:“这表小姐同你们殿下熟吗?”
小内侍“嘶”了一声,像是没想到仇红会主动问起这些,想了想,斟酌用词道:“说熟,勉强也算吧。您晓得的,我们殿下他就是兴不在此,文皇后也常说太子是否太过于不近女色了。。。。。。楚良媛您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东宫就她一个,殿下他,就是没有要扩充内室的意思。”
“这表小姐这阵仗您也瞧见了,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虽没来过宫里几次,按理来说也见不到我们殿下几次,可就是这么弥足深陷了,谁说得清。。。。。。又是个难缠的主,不在宫里的时候就到处差人送信送东西,独独那么几回在宫里。。。。。。您也瞧见了,殿下想不认识都难。”
裴家的表小姐不常入宫,这是情有可原的,裴氏被打压的那些年,他们这一脉被迫迁离京城,连皇宫的门都摸不到,裴家窘迫的境况,是靠裴映山投身军营,居功至伟后才彻底改变的。
不过他们并不着急着迁回京城,已经尝过一次伴君如伴虎的痛楚,不会上赶着感受第二次。
更何况太后与裴氏必然要避嫌,裴家人不受皇帝亲自召见就频繁进宫,只会适得其反。
仇红想了想,道:“那这表小姐要饱尝相思之苦啊。。。。。。”
“可不是。。。。。。”小内侍知道不少内幕,“你要说喜欢旁人,凭太后的面子,皇帝是干脆就许婚的,可偏偏看中的是我们太子殿下,这不就更难成了么。就算,就算太后妥协,皇帝被说服,愿意让表小姐嫁入东宫作妾。。。。。。”
“我们殿下估计也难点头答应。”
仇红并不意外。
宋允之此人,的确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这不能怪他,从出生起便注定是天下江山的继承者,也就不可能过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就是兄弟手足之间,也是充满了隔阂嫌隙,无甚真情可言。
凉薄的性子于他,反而是储君路上的助益。
有时仇红也想,如果她不是将军,资质平平,没有宋允之能赞赏、看重的地方,她也不知该如何在宋允之面前自处。
估计会自卑得主动保持距离,不愿以卑微之身在他面前,碍他的眼。
不过现在看来,宋允之身边,或许就是差了表小姐这样性格的人。
东宫一向是宫中最清净的地方,仇红一路走过来,见过后妃玩闹,听闻麟德殿欢庆举宴,唯独裴隽柳离开后的东宫,安静无波。
也许宋允之真该考虑考虑。
仇红不再多想,让小内侍先替他入殿通禀一声。
小内侍却面有犹豫,劝道:“将军。。。您还是先,再等等。”
“。。。里头有事?”
那内侍面上一哂,犹犹豫豫道:“。。。您知道的,沉太医在。”
仇红立即收回脚步。
(节日快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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