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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炙阳清了清嗓,拿眼角瞟天启:“你看看自己这副模样,满身酒气,成何体统?!”
紫衣真神略松了口气,却连忙赔笑道:“月弥,你也听见了,是你忘了……其实昨夜在桃渊林,我们酌情共饮很是开怀……”
见星月女君狐疑的目光瞪过来,显然并不肯信,他又话锋一转:“自然,喝了你那么多陈酿还是得怨我的,所以咱们之前说的补偿依旧作数!”
“谁要你酿了,你的酒能有我那些桃花酿好喝么?何况还要再等这数万年,有这熬的时辰,我不会自个儿酿?”月弥轻哼了声,不屑道。
她早就甩开了揪住对方腰带的手。
虽觉得天启不要脸,但自个儿还是很需要讲些仪态风度的。
“哎—”当年的女君那是再好哄不过了,现如今软硬不吃,真教天启急得口燥唇干,急声道:
“那我殿中不论甚么酒,抑或是别物,你看中了尽管去取……啊我那儿珍藏的美酒并不少,你但凡有喜欢的,我再去渤海之滨取千年玄冰给你镇酒!”
倒还是很有诚意的。月弥心想。
她虽向来也不觉自己很大度,但见炙阳上古白玦三人也都在旁神情带笑,似乎这出闹剧怪有趣,不由摆了摆手:“罢了,也就十几坛酒。昨日我三车无花果酒都宴请宾客饮尽,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既是我让天启真神喝的,就喝了呗,酒嘛,就得尽兴……”只是可惜,竟想不起来是何滋味,也想不通自个儿怎么就舍得请对方共饮了。
她这六万多年消散于世,做神仙与凡人时的记忆都乱糟糟挤在脑海里,片刻也理不出个思绪来,久了性子倒变得比原先还要豁达。
——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想了。
做神仙嘛,开心就好了,多思无益。
她依次望向众人,丹唇挤出丝浅笑,最后朝上古辞别道:“走啦,我犯困,再回去睡一觉。”
混沌主神自然道好,含笑目送对方。
紫衣妖神却“欸”了一声,抬脚便想跟。
但他并未能出了朝圣殿。
“不是,你们拦着我做甚么?”他有些心焦,担忧月弥这一走,月华府从此变本加厉愈是要给太初殿吃闭门羹,且委实想不通有何事需要自己逗留。
“这事儿……”炙阳的面色划过丝凝重,但与白玦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很好的隐藏了起来,慢吞吞踱步而出:“你们同他说罢。”
“究竟怎么了?”天启蹙眉追问。
上古稍酝酿了下措辞,含混道:“天启我问你,你如今待月弥,是个甚么意思?”
“什么甚么意思?她都快把我这个人忘光了,我能有甚么意思。自然是盼月弥早些记起来,到时候她要打要骂我都受着,还有她这魂魄不稳的毛病真挺需要操心的,我都怕我一个没注意,教人给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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