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慧呢?今天没来吗?”
晓慧是队伍里丢了女儿的孩子妈,孩子今年才三岁,是夫妻俩结婚五年好不容易盼来的第一胎。
跟晓慧住得较近的失踪孩子妈,冯桂叹气道:“早上趁他男人做早饭的工夫,在屋里上吊了……”
“啊?”众人大抽气,就连乔露也震惊地望向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人没事吧?救下了没?”
冯桂摇头:“没事,发现地及时救下了,但我估计她的精神状态不行,怕是……唉。”
“可恨的人贩子!毁了多少家庭啊!”
乔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一幕实在太有感触,鼻尖一酸,好想哭。
不行,要坚强,别孩子没找到自己先倒下了。
海州说得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要找到孩子,做父母的一定不能先被打倒,一定不能……
自从放松守卫后,在火车站只要看见谁身边带着孩子,徐海州都要冲过去把人逮住,不论男孩女孩。
为什么女孩也要拦?他怕有人会买假发给孩子带上,迷惑眼睛。
虽说听起来怪惹人发笑,但这却是来自父亲最无可奈何的谨慎。
然后就收获了无数句来自孩子父母的三个字:“神经病。”
到了现在,乔安失踪的第二十三天,除了徐海州和另外五个丢孩子的家庭,已经没人有精力帮他一起找。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放下工作天天找孩子,顶多下班后去外边逛逛溜达,留意留意。
店里生意现在也全靠李红军和另外请的两个小店员撑着,夫妻俩已经无暇顾及了。
十一月初,温度下降,凉透了天。
近日阴雨连绵,好像连老天爷都在为他们哭泣。
这天早上,乔露五点从梦中惊醒,几乎同一时间,徐海州也清醒了过来,抱紧她:“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梦是反的,我在,我在。”
“海州,我梦到安安了,我,我第一次,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梦到他。”
乔露哭得不省人事,简直比当初得知安安失踪还要来得悲伤。
“安安说,妈妈,我要离开你了,以后我要永远离开你了。他跟我说再见,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乔露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不是一夜之间通过一场梦崩溃的,是连着好几天的疲惫和刺激,最终点燃了导火索。
徐海州二话不说穿戴好衣服下床,乔露也想跟着起来,被徐海州摁住身体。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好生在家里休息会儿,我去找,说不定今天就能找到。”
“为什么?”顶着满脸泪水,乔露不解。
“不知道,我最近比较信玄学,说不定你这个梦是安安的托梦。”
徐海州一直是个无神论者,眼见着老婆神经越来越脆弱,他强撑着给老婆一个坚强的后盾,其实他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他唯一的寄望,也只能安放在“神明”身上。
就当是最后的赌注吧。
……
他又去了火车站,还是像往日那样,见一个小孩逮一个小孩,如果不是火车站保安眼熟了他,不知道的真以为这是个“疯子”。
站外找得差不多,又进候车室找。
室内人多,比室外温暖,徐海州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手也更有抓力,随便逮住一个人,想跑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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