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长飞把被子一掀,钻出了帐篷,和迎面过来的边洲说了几句什么,又折回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出来准备走了!”
为了让马车跑得更快,我没坐马车,而是骑了匹马。追兵隔了段距离追在后头,我们骑的马都是雁长飞从漠国带过来的,那边地域辽阔,马匹擅长远程跋涉,又刚刚休息了一夜,精力充足,远远地把追兵甩在了后面靠近不得。
“哥,真的好像啊!”青霭扒着马车的窗户一直往外探头,盯着刮过胡子之后的雁长飞看。
“坐好!”我朝她喊,“马车跑的快,当心待会儿颠出来!”
我骑在雁长飞身后,看他卷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在心里做一番准备后,策马上去和他并肩骑行,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他的脸,希望再看一次,能发现他并不像董君清。
“你放心,他们追不上咱们。”雁长飞偏头看了我一眼,脸庞虽然黝黑,但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没了胡子的下巴冒着青色,下颌线条干净而利落,如刀削斧凿。
越看越像。
雁长飞脸上泛起红色,沉默地甩着缰绳。
正思忖应该说些什么,这时候腹中蛊虫又发作了起来,剧痛瞬间吞噬了我气力,我往前一栽倒在了马背上。
“枫儿!”雁长飞叫了我一声。
我想抓紧马鞍,却痛得没有力气,整个人开始往侧边滑,眼看就要滑下马去,后领一紧,我被雁长飞提溜到了他的马上。
雁长飞:“去批人,只伤马,不伤人,别让他们一直在后面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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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君白从小坏心眼就多,竟然让人带了蛊母追过来,一点儿不看和你相识多年的情分。”
距离一拉远,腹中剧痛又消失了,我坐在雁长飞身前,不用自己策马倒是轻松些了,背上靠着人还暖和,只是这种感觉很别扭。
“怎么不吭声?”雁长飞问。
“嗯……他坏心眼真多。”我说。
雁长飞笑了一声,笑声里怎么听怎么觉得带着些得意。
“还认得我?”他问。
我头皮发麻,吸了口气,道:“认得。”
“认出来了也没用。”雁长飞冷哼,“你打我的事,我还没消气,回你自己马上去。”
说完他就提住我往旁边马背上一扔,我在半空调整姿势,轻松落下,抓住缰绳,在风中策马疾驰,背后被风吹得发凉。
一天赶路结束,又到了扎营的时候,张闻又不知道上哪个洞里掏出来一只肥兔子,在篝火架上烤得滋滋冒油。
“哥,雁长飞就是董君清吗?”青霭坐在我旁边小声打探。
我:“好像是。”
青霭纳闷:“可是董君清不是死了吗?我还记得是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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