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则是坐在一旁慈爱的笑着,在外人包括皇帝眼中,说来也奇怪的很,秦玄月和慕唯笙成亲后,皇太后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找不到原因的帝王唯有将原因归咎于钦天监所说的那些话,更加庆幸自己没有将秦玄月送去和亲,否则若是真让玄秦得了凤云的国运,那才是心中不安的大事。
同样在乾宁殿的还有身为姑姑的长公主,秦玄月和慕唯笙先是向皇上和皇后奉茶,再朝着皇太后和长公主奉茶,待得长辈们接过了奉茶抿了抿嘴后,递给秦玄月每个人的见面礼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承认了秦玄月是凤云的太子妃。
就在这个时候,殿门外的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玄秦使者和护国公府二小姐秦苏莹求见,关于两国建交之事,仍想商议。待到秦苏莹和玄秦使节两个人走进乾宁殿后,皇帝面色平静的给两个人均安排了位置。
皇太后仿佛没有看到秦苏莹和玄秦使者一般,只是慈爱的看着一身宫装的秦玄月,放下了手里茶盏,淡淡笑道:“好在有生之年,总算看到了你这孩子与笙儿成亲,哀家这心里头啊,才算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皇祖母这是哪里话,皇祖母福泽深厚必能长命百岁,将来也必能看到孙儿子孙满堂。”在皇太后面前,慕唯笙向来不吝啬任何好话,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这孩子,哀家就知道,玄月丫头许给你的这场婚约呐,是定对了,好在玄月丫头仍是你的妻子,笙儿你可要好好待人家。”皇太后慢条斯理的说着,如同闲话家常一般。
“是,皇祖母的命令,孙儿自当听从,何况孙儿与月儿甚好。”慕唯笙更是戏做了十成十,应和道。秦玄月听到后心中暗自好笑——这祖孙俩的一唱一和,倒是把玄秦使者想要说的话给堵了个严实。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说话空档的玄秦使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眸光阴沉的不动声色瞥了眼低眉垂睑的秦玄月,朝着帝王拱了拱手说道。
“原本是相信皇上,才在皇上说后耐心等待着凤云和玄秦联姻之事,却没有想到,皇上您原本说郡主在守孝,不到几日就出嫁给了太子,实在让本使心中疑惑,今天前来,是想问一句皇上,凤云是不打算与玄秦建交了么?”
玄秦使者在来乾宁殿之前,就被秦苏莹一番言辞给洗了脑,全当皇帝之前的迟疑,都是为了哄骗自己才说出拖延的话,如今改变主意将原在孝期的秦玄月嫁给太子慕唯笙,无疑是在打玄秦的颜面。
想到这里,玄秦使节心中愤恨异常,一见到皇帝本欲不吐不快,却被慕唯笙和皇太后一打断,原本设想的控诉之言,现在说出来,平白的少了几分气势。
“如今是朕的太子大婚之喜,更是朕的母后身体痊愈之喜,玄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联姻之外,原本的和平建交,落在你的眼中就如虚设了?”早在钦天监一番话,再加上皇太后的病突兀转好,皇帝早就开始怀疑起玄秦是否另有他意。
“可之前皇上与本使所说的那些,又当如何?”玄秦使者眉头一皱,开口说道,“何况太子大婚自是喜事,可郡主身负丧期,如此不守礼节恪守规矩的事情,在我玄秦可从未有过。”
一听这话,皇帝神色愈发冷淡起来,倒是皇太后的脸上登时有些薄怒,大声呵斥道:“使者话语说的如此难听,哀家可听不出有何建交之意,何况这两个孩子是为了给哀家冲喜才提前成婚,为此若玄月这丫头要遭受你的不明指责,岂非是对哀家不满!”
“本使不敢。”玄秦使者看到皇太后怒斥时,连忙跪了下来,对皇帝解释道,“只是皇上,本使已来凤云多日,可陛下却迟迟没有给我玄秦一个交代,实在是让本使心有不逮,过于着急了些,何况我朝陛下已多番催促,本使实得从命。”
皇太后冷笑一声,有着不少皱纹的脸上不复之前温和,眸光冷冽的望着眼前的玄秦使者道,:“是吗?虽然哀家久不问朝政,可也不需要你这样来糊弄!说起来哀家也觉得奇怪了,我凤云可没什么合适的人去玄秦联姻,使者提出这样的要求,莫不是在刻意的破坏我凤云和玄秦的邦交吗?”
听到这些话的玄秦使者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将目光稍稍瞥了眼身旁的秦苏莹,只是这个动作虽然小,却没有躲过一直观察秦苏莹今天来究竟有什么花招的秦玄月。
见到这一幕,一旁没有说话的秦苏莹连忙替着玄秦使者开口解释道:“陛下说笑了,玄秦使者的意思,想来无非就是着急回玄秦交差,毕竟这些日子来均无所获,使者大人心中也分外焦急。”
秦苏莹一开口,除了玄秦使者和皇后外,众人皆是眉头微锁,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放肆,这大殿之上,何曾轮得到你来说话。”皇太后和秦玄月在这样的场合下不方便开口呵斥,可身为皇帝亲妹妹的长公主,却没有这个顾忌,冷笑着盯着眼前的秦苏莹,冷斥道,“毫无规矩和体统,也配来这乾宁殿,真当不知羞耻。”
因为之前雪妃的事情,原本就看不上秦苏莹的长公主,对秦苏莹更是多有愤恨,原本有直接证据可以指证秦苏莹,可哑姑明心却被秦苏莹虐杀栽赃嫁祸给秦玄月,这其中种种,可想而知长公主对秦苏莹有多么的讨厌和厌恶了。
如今在玄秦和凤云建交一事上,身为长公主自然也从皇太后那或多或少知道了些,秦苏莹如何妄图推秦玄月出去和亲,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自己顶替成为太子妃,如此心肠更让长公主瞧不上秦苏莹。
听到长公主的话后,秦苏莹面色一滞,眼中骤然泪花涟涟,柔弱的脸上带着无辜的模样,分外委屈的开口解释道:“长公主殿下,莹儿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长公主看不上眼,可民女是陛下开口让民女在玄秦使者留凤云期间陪着的,如今民女为了两国邦交,也不过是说句公道话,何以让长公主这般说民女呢?”
“收起你这套惺惺作态,本宫不吃这一套。”可惜长公主自出生就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也明白不少腌渍事情,一眼就看破了秦苏莹的心思,嘲讽的说道,“本宫只知道,两国之事,还轮不到一个低贱庶女来指手画脚,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就不要开口,否则是在打你自己的脸。”
秦苏莹微微垂下眼睑,跪在地上连连说道:“是,多谢长公主教诲,民女知道了。”只是秦玄月分明看到,秦苏莹抓着裙摆的指骨发白,分明就是过于用力的结果,想必心中对长公主的这番话定是愤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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