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欢隐约琢磨过味来:“下棋输了?”
苏明霜竖起三根手指:“输了三局。”
赵长欢十分惊讶了,这才多长时间?
苏明霜的棋艺她是知道的,虽说不算上乘,可也不至于太差,付阙哪怕能赢她,也不至于短短时间里就走了三局。
她眼底满是诧异,忍不住看了付阙一眼,却没防备对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赵长欢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她连忙低下了头,脑海里却仍旧记住了刚才付阙的脸。
他神情很平和,带着点波澜不惊,仿佛赢了几局棋根本不值一提,他身上真的没有多少小时候的影子了。
他是北境王。
胳膊又被晃了两下,苏明霜没用多大力气,可赵长欢全身哪哪都不舒服,这一晃,她胃里那本就十分剧烈的痛处越发厉害起来。
“明,明霜……”
她艰难地抓住了苏明霜的手,苏明霜乖巧地停了下来,可大约是这角落里灯光太暗淡的缘故,她并没有注意到赵长欢脸色不对劲,语带恳求的开了口:“姐姐,你替我下两局吧。”
赵长欢喘了两口气才微微摇头,她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演一个乡野丫头,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是不该会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拒绝,苏祖母却忽然开了口:“你就去下一局吧。”
赵长欢哭笑不得,她不想下这棋,难道还是顾及着苏祖母不答应不成?她是实在没这个心力。
“祖母……我不会。”
苏祖母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自然知道赵长欢不会,可越是如此她才越要赵长欢去,她一直想让苏明霜给付阙留下一个大家闺秀的印象,最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才好,可眼下这棋局输的那般厉害,若没有个人衬托,苏明霜的脸不是丢尽了?
“不必当真,总也是赢不了王爷的,随便下下就成了。”
赵长欢苦笑,别说输了,赢他也不难,可她这胃疾发作的越发厉害,怕是连走到棋桌旁都艰难。
她不大想让付阙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姐姐,我扶你过去。”
苏明霜一无所觉,热情地来掺她的胳膊,赵长欢用不上力气,被她拽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明霜,你再这么拉扯下去,就得换个人喊姐姐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咬着牙伸手去扶椅子——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付阙忽然开口,苏明霜动作一顿,终于松开了手,赵长欢也跟着松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倒霉蛋,总算好运了一回。
她忍不住看了眼付阙,却没想到,他又在看她。
虽然苏明霜在身边,但赵长欢能确定,付阙是在看她。
那目光……
赵长欢有些不好说,怕自己在那单相思的作用下产生误解,可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以为,付阙看出了她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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