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果边哭边说:“早上下了雪,露芳姐姐又来找我,我不敢再收她的药,她就恼了,说要到二夫人面前揭发我,我害怕,就……就又收了。”
蓝果不停地磕头请罪,额头磕破皮,“老夫人、二爷,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听露芳的教唆,不该给二夫人下毒,求老夫人、求二爷恕罪!奴婢、奴婢愿永生永世给伯府做牛做马,孝敬二夫人!”
“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依我看,你个贱婢,定是你对二婶心怀怨怼,想要毒死她!东窗事发,你贪生怕死才拉上露芳,要死你自己死,莫要拉上我们!”
裴媛抬脚踹翻蓝果,蓝果连喊带叫,慌里慌张地爬到裴仪身边。裴仪动也不动,只嘴上维护她:“五姐姐惯会给自己找借口,莫急,好戏还在后头。”
说完,她看向裴昌廷。
裴昌廷会意,第三次开口:“刘生!”
刘生也捆着一个人进来,此人正是梦澜阁的露芳。
露芳哭着被刘生提溜进来,“姨娘,救我!”
步姨娘大惊失色,不停地摇裴昌文的手臂,“伯爷,露芳是我陪嫁丫头,她跟了我几十年,伯爷求您救她!”
裴昌文咽咽口水,才想张嘴,就被裴昌廷噎回去:“大哥不妨听听她说什么。”
裴仪扶起脚边的蓝果,蓝果明白她的意思,转头问露芳:“露芳姐姐,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也说了吧。”
“说什么?”露芳尖锐地冲蓝果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蓝果不可置信地看着露芳,“姐姐!那瓶药明明是你给我的,当然和你有关系!”
“什么药,我不知道!”露芳一口否认。
“白色小瓷瓶,你昨天晚上还找我,你忘了?”
“蓝果妹妹记错人了吧?我什么时候找过我,昨天一晚上我没出梦澜阁一步。”
蓝果哭着对裴仪说:“七姑娘,她撒谎!明明就是她!”
裴昌文拍拍步姨娘的手,安慰她:“一个下人随意攀咬,你不要害怕。”
“伯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就是她……”蓝果伏在地上痛苦:“明明是她给我的……”
“蓝果!哭什么哭,你起来。”裴仪面无表情地盯着露芳,嘴上却对蓝果说:“她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我有的是法子,叫她张嘴。”
蓝果噤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不解地看着裴仪。
裴仪转头吩咐刘生,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去准备杖棍和木凳,她嘴硬得很,少不得使点手段。”
刘生听了,先看裴昌廷,见他无话,匆忙跑出大堂。
露芳听见这个,吓得摊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扫向步姨娘。
步姨娘的腿脚发软,跪到裴昌文的脚边,裴媛一边扶着她,一边破口大骂:“裴仪,你滥用家法,分明是屈打成招!”
“忠心的主子,打死也不会胡说,是吧?露芳。”裴仪的手捂暖暖和和的。
也不知露芳是冷,还是怎么了,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说话间,刘生遣人把木凳和杖棍搬到了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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