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就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会让你去?”
夙夜眼眸覆盖上了一层霜,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寒意,“也许是看重我,不必担心,会没事的。”
真的吗?可,在栖凤殿时,夙闻从未出现过。
唐眠无法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夙夜或许知道,但他应该不会告诉自己。
唐眠没再追问。
真的会没事吗?夙夜不禁回想起在淮安的时光。
囚禁在宫闱中的他,尽管遭受明里暗里的争对,可毕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不敢做得太过。
一旦出了宫,藏在暗处的人都开始按捺不住,接连不断的刺杀,杀手,死士是那段旅途中陪伴夙夜最长时间的人。
淮南的太守暗中是二皇子的人,这次水患被压了很久,实在是灾民太多,隐隐有北上之势,他们害怕事情暴露,只好上报朝廷寻找替罪羊。
一旦进入淮南就等于被他们彻底掌控。
夙夜深知此行的艰难,夙闻当然也知道。
夙闻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摆布,昏庸无能的君主,朝堂之下暗流涌动,各大家族心思各异他都很清楚,但他没有胆魄去做,所以他需要一个侩子手去帮他完成这件事。
夙夜就是一把好用的刀,既能牵制林家,又能摁住各大家族的心思。
既然夙闻将机会送上眼前,夙夜也不会错过。
“曾青,替我收拾行李。”
曾青疑惑地望着殿下,“殿下要去哪?”
“父皇命我去淮南安抚灾民,此行你不必跟着。”
曾青当然不同意:“那怎么行,我是殿下的侍从,我不在谁来照顾殿下。”就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能照顾好自己殿下吗?殿下好不容易身体有点起色。
曾青对夙夜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他伺候的还算舒心,真让他去了,他死了再找个顺眼的还要费一番功夫。
“你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夙夜冷冷的瞥向曾青,曾青被吓得一时不敢说话。
“下去吧。”
曾青不甘,曾青也不敢,只好退下离开。
淮南那般远,多是雨季,天气寒凉,该多备些厚衣服,新做的那件披风也给殿下备上。
曾青很快就将刚刚的情绪抛掷脑后,一门心思在为殿下准备出行物件上。
“夙夜,你好凶啊。”
明明是不想曾青去遇到危险,却要冷着脸呵斥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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