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他口中的“他”是冷星。
他把我们四个带去了广场,绑着手吊了起来。广场上是在屠杀中跪在地上的人,什么人都有,数量竟然还不少。
徐风坐在宽大沉稳的木椅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单从木椅的雕工和光泽就能看出其不菲的价值。
他跟贼眉鼠眼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拿着话筒开始主持。
说了一通废话后,才进入了正题,另一个人拿上了一把刀,广场上的人,一人一刀,刺向我们,否则死。
服从性测试,同时也是对我们的一种折磨。
我原想让宋天南帮我给宿川带两句话,算是我的遗言,可他却告诉我他把联络器扔了,他不想让对面听见我们现在的惨状。
早知道我也扔了。
一开始是有人不愿意,那些人也真的没了命。后来的人接过了刀,划也好,刺也罢,表情再痛苦,愧疚,眼睛闭得在紧,刀都真切落在我们身上。
霍云、刘泽开始宣泄情绪,骂徐风,也试图叫醒他们,让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
徐风从高高的看台,走到我们身边,说:“仔细看看,这就是你们舍命都要保护的人。小护士,你现在还觉得一切牺牲都值得吗?”
他的眼神像条毒蛇,露着尖锐的毒牙,蓄势待发,准备享受捕获猎物的兴奋感。
我许久后才说:“我们保护的从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希望,一个火种,一个可以让一切都变好的希望,一个可以燎原的火种,只要那个希望在,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走到我面前:“那个希望在吗?”
“在。”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看见过那个世界,并从他那儿接过了一把火,我只要活着,就会想尽办法让这把火燎原。”
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我读不懂那种情绪。
“你想活还是死?”
我仍直视着他:“死。”
他勾起一抹淡笑,透着半分无奈,翻掌接过递送上来的刀,我的刀。
“你们还真是一类人,都一样愚蠢。”
话音还没落,他就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拔刀时,他的叹息声听起来特别疲惫,最后看我的眼神既悲伤又仇恨。
意识彻底消失前,我听见他说:“没意思,都痛快处理了。”
跟着就是三声枪响。
28-8
这一次,我的头痛得厉害,好像几台电钻同时猛钻。
梦魇般想醒醒不过来,还恶心得厉害。
好不容易醒来时,我忽然咳嗽不止,浑身血管里像流淌着无数根针,浑身都钻心般痛,直到咳出一大口乌血,才渐渐缓过来。
视野完全清晰后,陈旻给我打了来了电话,我在电话里提了辞职,然后赶紧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找徐风的主管,利用重办健康证的名义,采集徐风的血样。
去超市的路上,我回想冷星之前跟我提过的保存条件和注意事项。
因为存放时间有点久,所以只能低温冷藏,至少-20℃,最好是-196℃液氮气。我在购物软件上找到了-60℃的生物冷柜,只是那个价格,让我看了眼自己两张银行卡的余额,一张工资卡,一张离家前妈妈给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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