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扎木合、恩之素护主心切,悄然对视了一眼,作势想要上前解救,却被主人厉声喝止,只好作罢,纷纷朝着夏侯兰怒目而视。
匈奴大将豁然转身,怒声喝道:“我于夫罗乃是堂堂左贤王,大匈奴太子,岂是输不起的人?哪个再敢有违将令,我定要斩他狗头!”
原来这位金刀大将,正是南匈奴大单于栾提羌渠亲子,栾提于夫罗,亦是南匈奴太子,官拜左贤王,位在诸王之上,平素极有威严,匈奴无不敬畏。
当下众军闻言,不由凛然大惊,一个个脚下生根也似,动也不敢乱动一下。
于夫罗满意地笑了笑,扭过头去,道:“既蒙英雄厚爱,我愿亲送一程,同骑我的马,如何?”
说完,望西北上指了指自己的战马,接着说道:“我这匹马乃是神马,名叫无畏金狮子,行走如飞,夜能视物,可日行千里,咱们只消骑着它走,保管没人能追上!”
夏侯兰循声望去,只见琉璃灯下,那匹马浑身金黄,并无一根杂毛,高大无比,极其神骏,好似天马下凡一般,端的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
正待走上前去,只听于夫罗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马好似听懂了一般,骤然发动,眨眼间便已飙到跟前,速度之快,堪称无上之极品。
夏侯兰见之大喜,伸手轻轻抚着它的鬃毛,连声轻唤:“无畏金狮子,无畏金狮子……”
那马如有神助,竟似听懂人言一般,朝着他好一阵挤眉弄眼,喜得他登时乐不可支。
一人一马嬉笑玩闹了多时,那马竟似跟他极为投缘,瞪着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蓦地伸出的舌头,在他身上不停地舔舐起来。
那舌头又大又长,舔过他的每一处伤口,巨舌扫处,血迹一干二净,伤口处不时传来阵阵湿热麻痒的感觉,疼痛似乎减弱了不少,令他大为惊奇,拍手叫好。
于夫罗在旁啧啧不已,连连叹道:“难得难得!金狮子素来不喜与人亲近,就连我要骑它,也得先看它心情好与不好,想不到它竟待你这般友善,主动为你疗伤,这可真是宝马识英雄呀!你不知道,它的唾液可是治伤良药啊!”
良久,无畏金狮子终于舔完,扭过头去,直愣愣地瞅着于夫罗,接连打了几个响鼻,表情煞是有趣。
惹得于夫罗好一阵子愣神儿,哭笑不得道:“这厮竟已急不可耐,催着我送你离开呢!”说着,翻身跳上马背。
夏侯兰大感有趣,笑嘻嘻地只顾盯着它瞧个不停。金狮子忽地探出硕大个脑袋,在他的肚子上轻轻顶了一下,直顶得他后退连连,最后居然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于夫罗见了,险些笑岔了气,幸灾乐祸道:“谁叫你不懂它了,快上马吧,不然它该生气了!”
夏侯兰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上马,无畏金狮子发出一声极其欢快的嘶鸣,撒开四蹄狂喷而去。
琉璃灯闪耀不息,打谷场上一片狼藉,众军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惊呆了一地下巴。
白冒悠悠醒转,伸出残存的右手,摸了摸左肩断臂,直恨得咬牙切齿,仰天悲鸣,目光过处,忽地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莽汉怒目而立,原来正是恩之素,他心中一动,顿时生出一计,暗暗忖道:“这个恩之素有勇无谋,地地道道的一个二蛋,我只须如此这般一番,必定大有收获!”想到得意之处,竟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
无畏金狮子步履如飞,载着二人一路向北,奔行了好一阵子,来到一片深山之中,忽然速度大减,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二人翻身下马,于夫罗点起火把,四下寻寻觅觅,金狮子悠哉游哉,漫野信步,时不时地咬上几口青草大嚼特嚼。
夏侯兰重伤之下,只觉昏昏沉沉,勉力想要支撑,无奈上下眼皮直打架,困意越来越重,待到最后,终于伏在金狮子的肚子上,睡了过去。
于夫罗只当未见,自顾自地采了许多草药,拿石块捣碎之后,一点点敷在他的伤口上面。
忙活了大半夜,他终于感到困乏,在金狮子的大脑袋上轻拍两下,笑道:“马兄,下半夜有劳你了,嘿嘿!”
金狮子睁开大眼睛,似笑非笑,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
于夫罗见了大喜,往马肚子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惬意地睡了。
夜深人静,一匹金色的巨马,无声地守护着两个疲惫不堪的人……
旭日东升,晨曦无限,他们在一片高大茂密的奇花异草丛中睡得香甜,不远处,一条山道由山下而来,绵延而去,也不知通往何处。
睡梦中,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顿令夏侯兰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
金狮子正自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夏侯兰定了定神,这才听清了那个声音,立时大惊失色,旋即怒从中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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