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楚寒为了他,被人打伤了腿,他推着轮椅带着他到了医院的顶层,同他一起看着烟花。
那个时候,楚寒说太冷清、太没气氛,等以后腿好了,要带他去现场看。
沈彬还清楚的当初记得自己内心有多雀跃,一直都期盼着有这么一天。
只是以后每次的这一天,他都忘了这个承诺,沈彬想,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绚烂的光辉照亮整片世界,沈彬看的很是专注,比起医院楼顶的冷清,现场的气氛确实更好。
猩咸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硝烟气息,倒是莫名的有些好闻。
鲜花总会凋谢,焰火也总会停止。
最后一束烟火竭尽全力的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花簇,最终淹没在了夜空中,余下缕缕青烟,如梦醒一般悲凉。
原来执着太久的东西,真的没有意义,冷风一吹,青烟也散了开去,什么都没剩下了。
维持了半个小时的焰火降下帷幕,人群也熙熙攘攘的离开。
沈彬不着急走,又在海边站了一会儿。
随着人群的离去,世界从嘈杂逐渐变得安静,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便听的格外明显,倒让沈彬觉得分外宁静。
曾经以为的放不下的感情,再一次次的消磨与失望中早就失去了坚持的意义。
高兴沉默地陪在他的身边,眼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人。
沈彬线条优美白皙的侧脸,在昏暗中含着流动的水光,只是那双眼睛却暗沉而空茫。
楚寒的性格唯我独尊,霸道而强势,天生的优渥条件,让他把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钱,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换。
那些没权没势的人的尊严,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笑话,是个随他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否定的东西。
“走吧,有点儿冷了。”沈彬说。
高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
沈彬侧过头,眼尾拉出弯弯的弧度:“没事,不用担心。”
把高兴送回病房,沈彬也回到了自己的职工宿舍。
两室一厅,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不大却足够自己一个人住,房间干净而整齐,窗台上摆放着几盆仙人球。
没什么时间打理,这样的植物很容易存活,好几天不浇水,它看上去依旧那样翠绿。
沈彬走进书房里,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早就泛黄的笔记本,跟着楚寒多少年,这本笔记本就有多少年。
他一页页的翻过,上面记录着在他曾经认为比较重要,而现在却一文不值的事件。
文字将少年时的沈彬对楚寒的关注和迷恋展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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