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啥时候就成我秘密了——”云曼青欲哭无泪,她好像啥都没干吧,咋还算她秘密了!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宛若初拍了拍她那可爱的小脸,继续问道:“那他们对歌都唱些什么呢?”
云曼青听她又说到对歌这个话题,注意力马上也转移了,继续说道:“什么内容都可以,诗辞歌赋,流传名谣,大到万物世界,小到一草一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可天南,可地北。可以华丽辞藻,也可以浅显白话。可用词牌雅颂,亦可乡野小调。”
“听起来好像还蛮有意思!”宛若初听了,指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样子。
“是的呢,他们从小就能歌善舞,据说小伙若想求得心仪姑娘的芳心,便可与她对唱。若是能唱赢那姑娘,两人差不多便也能水到渠成了。”
“这样的地方还真是民风淳朴,没有什么尔虞我诈,攻于心攻。喜欢了,便表白,对上眼了,便在一起!”宛若初倒是蛮喜欢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爱情,本来就是个绝对事项,要么爱,要么不爱。一旦变成或有事项,便有耍流氓混水摸鱼的嫌疑。对爱的人摇摆不定,或对不爱的人予以希翼,都是对感情拎不清的表现。其后果便是,爱的人伤心离去,不爱之人纠缠不休!当然也不能排除个别特殊情况。
“是的呢!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云曼青边说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意思是还有其他原因?”宛若初撩起马车窗户边上的小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问她。
马车早已驶出了人群密集的南都城闹市,越往前行,远处的绵延的山峦起来越低矮,偶尔也能看到稀稀落落的两三处黛瓦白墙的房子,应该没多久便要到汝江吧,宛若初心想。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每年汝城都有一次盛大的龙舟赛,几乎是全镇百姓,都会参加。”云曼青说这话的时候,看宛若初正撩帘子看窗外,以为她是有些心急了,便转移了话题,道:“现在估计走了一半路程,正午时分应该能到,差不多正好赶上吃午饭。”
“哦,这样也不错。”宛若初应她话的时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昨晚上,好像睡得不是很踏实,有些失眠了。
“你要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云曼青见她似乎有困了,便让她休息一下。
“嗯。”宛若初被这马车摇的确实也有点想睡觉了,便点了点头,伏在软塌中间的小桌子上,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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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曼青果然说得没错,差不多正午时分,他们一行六人便到达了汝江小镇。
马车在入镇的一家客栈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程便只能步行,马车不能进入了。
“宛初姐姐快醒醒,汝江小镇到了!”云曼青等马车一停下,便把宛若初摇醒。
宛若初便在似梦似醒的状态下,被云曼青拉下了马车。
汝江是南都城最南边的一个小镇子,与青城相邻。因主河流从镇子中央穿流而下,而水域面积就占整个小镇的一半,所以,小镇自古便以汝江称之。百姓也以河流两旁为主,建立黛瓦白屋,门前皆铺以青石板,或平铺或阶梯,随着河流的高低走势而造之。因两三里水路才有石桥,所以在两桥中间生活的百姓,为了免于绕道行走,便经常泛舟江中互通往来。
所有经常会有小伙摇着摇着船,看到江边有浣纱之姑娘,便会将船摇到她们跟前,笑嘻嘻地搭讪着,或将船上的好东西扔到姑娘跟前,要是姑娘再不理他们,便要开始对唱了。
浣纱的姑娘们,看见小伙子对着自己对唱,胆子小点的便红着脸,低着头,木棒子用力捶着石板上的衣物,来掩饰着心中的小鹿乱撞。胆子大的,便接着小伙子的话题跟着唱了起来。心意相通的,对的是浓情蜜意,流连忘返。也会有些性子直的姑娘,若是没看上对方,便会反驳,把他们唱得一个个词穷,一鼻子灰地悻悻地划着船离开。
不过也千万不要同情那些被拒的小伙子,下一个码头,下一处浣溪处,他们会再接再厉,越挫越勇地撩拔下一批姑娘们。
不过在此地,个个都是洒脱豪爽,不会因为别人的拒绝而怀恨在心,念念不忘。这样的真性情,倒是和南都城内之人,十分相像。
汝江小镇和南都城一样,很少有外来之人。所以,当宛若初他们一帮人行走至江边的青石板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江边浣溪的姑娘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炙热地盯着夜白和云逸风不放。而江中泛舟的小伙子更是大胆奔放,直接就冲着宛若初他们开唱:“对面的美人哟哦,公子我水中游哦,美目盼顾兮哟哦,将我放心上——”
宛若初在马车上就听云曼青说起过他们的对歌,如今被真被他们这样一唱,却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而江中船上的小伙子,见白话对唱引吸不了她们,便改变了对策,继续转换了一种更为深沉的曲调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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