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坏人我撒腿就跑,背后那人就追,一边追还一边大喊:“快来人啊,抓坏人”哪里想得到,我跟师父学道,打算造福百姓,替天行道,还没做几件事呢,就已经被人当做坏人了。他一喊,出来的人不少,他们之间都是邻居,都认识,看我在跑,便都来追我,这一追,我就更慌乱,这被一个镇子的人当坏人的经历我连想都不敢想。我上一次吃东西,已经是和师父还有庹明在一起的时候,后面经历那么多,一直到现在,我看现在天光大放,最少是一天以后了,这么久的时间没吃饭,中途还受了伤,没跑两步,就是腿软筋酥,很快就被镇上百姓拿下了。抓住我的人正是那个屋主人,也不让我解释,抓住我的肩膀一拽。“啪!”
一耳光铲我脸上,下手又狠又重,顿时我的耳朵就开始嗡嗡叫,听不太清他们喊什么。只能看到他指着我的脸,不停地骂着什么,脸上满是愤怒,唾沫星子直飞。我一想,我也没得罪他们啊?他们怎么会这么恨我?就因为我撬了他们家地窖的锁?这不是他们把我锁进去的吗?又不是我偷入他们家去偷东西。“啪啪!!”
骂我让他觉得还不够爽,又是两耳光铲上来,我两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疼,脑子嗡嗡的厉害,疼得我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第一下,我被他打蒙了,这两下却激起了我的怒气,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崽子,你还敢瞪?”
这一句,我终于听清了,随后就是更多的谩骂,什么难听的都出来了,更是作势要再打。周边赶上来的人,把我们围得严严实实的,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劝一句只能听到:“打得好,打死这狗东西…”“搞死他…”“人心不古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四周的声音都是指责我的,好像在这些镇民的严重我是一个怎样十恶不赦的恶人,可是,我哪里有伤害过他们?我明明和师父拼着性命想救他们。“啪!!!”
又是一巴掌铲在我的脸上,这一下比之前的都更狠,连他的手掌都打红了。我怒气更盛,再也压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一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让你打我,你再打啊!”
被他打了几下,我脸上已经肿了起来,连说话都不顺畅,但我现在就一个念头,不打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没打两下,有几个男人已经冲上来把我架住拽了下来,都是农家汉子,干的都是体力活,比我的力气大不少,把我拽在一旁,死死拉住我的手脚,我浑身都动弹不得。更谈不上反抗。被我揍的那人重新站起来,脸上也肿了起来,浑身很是狼狈,看到他这样狼狈,我心里顿时舒坦不少,竟然还咧嘴笑了。“嘿嘿!”
我着一笑,让他觉得自己更没面子,冲上来就打我,这一次不扇耳光了,也是和我一样拿拳头狠狠的打我。脸上、胸口、肚子上,他都不放过,真是往死里打我。“会被他打死吧。”
我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了,没有被鬼怪害死,却要被我想保护的百姓打死,真是怎么想怎么窝囊。大概我就是这样窝囊的一个人,不配给师父当弟子。“好了,先停停,别打死了,几位族长要见他!”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我连酸水都吐了出来,喉咙里一阵阵泛酸。才终于有一个人出来制止。来的人在镇上百姓中应该挺有威望,他一说话,打我的人终于停了手。“呸!狗东西。”
虽然住手了,但也还不忘吐两口唾沫到我身上。“能走吗?”
来人弯腰对我问道,问的声音也没什么好气,看起来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坏人了。这镇上的人态度转变的那么快,我有些无法理解,如果不是他们本来就是这样,那就是马现说了我和师父什么坏话,毕竟他是镇上的人,说什么都比我有分量。我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自然没有理来人,看我不理会他。他也不在意,对身边架住我的两个壮汉道:“带走,去祠堂。”
我完全是被两个人架起来抬到了祠堂,浑身疼的已经没了知觉,感觉像是飘在空中,一路颠簸的被弄到了祠堂。祠堂里坐满了人,其中不乏眼熟的,尤其是那天山神巡镇时,在湖边聚集的那群人,此时都在祠堂,包括三位族长,吴老先生等人。他们的面目都充满威严,尤其是那天的刘家族长,在庹明面前时,保持着恭敬,而现在面对我的时候,更像是审判者。“说,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对古楼镇有什么居心?为何要害述仁先生?”
把我抬到祠堂后,直接就把我丢在地上,我跟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不想表现的没有骨气,丢了师父的脸,努力的想坐直,忍着痛,扫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快说!”
最先发话的刘家族长看我无视他的问题,驳了他的面子,一拍椅子,呵斥我道。“唉,述仁先生为人正直,一代名儒,又那么信任你们师徒,你们怎么忍心设计害他?真是畜生,你们还有点礼义廉耻吗?”
吴老先生看我不答,实在忍不住了,痛心疾首的斥责我,他这一发话,原本肃静的祠堂里,嘈杂起来。“是啊,述仁先生仁义啊,错信这种坏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述仁先生那样知识渊博的人竟然也会看走眼…”议论的声音又起,这些不比刚刚打我那些巷口妇孺,那些人骂的难听,动作直接,这些文质彬彬、“痛心疾首”的读书人,说不出那等脏话,他们只是要站在道义上指责我,至于对错?他们可曾在意?我心里那股气不曾消,我不想理他们,干脆让他们在这里把我打死好了,以后师父要是知道了,至少知道我也是有骨气的,不曾向这些虚伪的人低下头颅。什么廉耻?都是屁话,如果人皮血书在这,我一定不阻止它出世,我竟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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