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这个女人,则是云伊。
看到他们,我觉得丢脸极了,于是加快脚步,我不想看到他们,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可以。父亲则上前快我一步,“怡梵,走,爸爸接你回咱们的新家。”
新家?什么新家?我冷冷的笑,指着云伊,“新家,她是不是我的后妈?我妈还没死呢?”
听到我的怒吼,我以为云伊会生气,但是她依然淡淡的挂着相宜的笑容,对着渐渐围观看笑话的同学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都又渐渐散去。
我也觉得,有什么事情上车说会比较隐私,在这里,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怎么可以把家丑如此公布于众呢,我是不是疯了?
上了车以后,我坐在后面,云伊坐在副驾驶座上,父亲拉过安全带,稳稳的转弯,很快驶出了校门口。
车到宽阔的马路上,云伊对着坐在后面的我说,“小梵,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你爸爸的事儿。”
我低着头,在剪指甲,对于云伊的话自动选择过滤,不去理睬。
云伊又说,“小梵,我希望我和你爸爸结婚后,你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学业上哪里不会也可以问我。”
眼泪在眼眶中再也噙不住,咕咕噜噜的往眼窝外淌,云伊表情有一丝的惊慌,赶集给我递过来纸巾,父亲则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的沉默像是一座冰山,父亲的沉默就是万年的冰雕。
云伊也坐到了后面,和我坐在一起,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柔荑一样,如羊脂般的洁嫩白净,果然是画家的手,艺术家的手,可是却很凉。
她的手,凉的可怕,像是敷了一层冰,和母亲的不一样,母亲的手总是暖烘烘的。当我接触到这层薄翼一样的碎冰时,那一刻,我猛地把手抽了回去,交叉放在胸前,这是一个极具防卫性的姿势。
“小梵,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你爸爸是真的结束了,你和你云伊阿姨没有相处,你会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的。”父亲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满满都是真真切切。
我低下头去,真的,他们一唱一和,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抵御?假如他们是敌人,我恐已是俘虏。
“小梵,我们给你时间。”父亲又认真专注的看了我一下,又对我身边的云伊很是无奈的挑了下眉。
云伊再次试图去抓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而且坐到车窗前,云伊感到我的排斥,干坐一会儿后再次坐到副驾驶座上。
她的手放在了父亲的大腿上,头则轻轻枕在父亲的身上,父亲一动不动,云伊微微闭了眼,父亲也眯着眼,而彼此共有默契的嘴角悄悄上扬,那种喜悦是遮也遮不住的,见微知著,那是幸福,一种发自内心满满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盈盈一握
车到加油站,父亲下车加油,我也走了下去。
“小梵,去哪里?”父亲走上前,试图拉我。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梵……”父亲正要追我,云伊从背后拉住他的手,“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父亲果然没有再追来,只是看着我越走越远,从后面的叮嘱声越来越辨识不清,“别在外面一个人逛太久,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家?我还有家吗?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现在正是这首诗的真实写照。
一个人,走路,往往越走越寂寞。
心,每走一程,就沉淀一程,那些老事儿,虽然泛黄,虽然发馊,虽然不堪,但是一齐涌上心头,竟会生出一种,歇斯底里,死的绝望。
想着,想着,就蹲了下来,心力交瘁的感觉让我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路边有高大的樟树,今年春上移植过来的,现在俨然亭亭若盖,森森实实挡下头顶一片云,投下一片阴影。我钻到阴影里,用手掩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原来,真正心痛的感觉不是用眼泪就可以表示的。
父亲和云伊今天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通知他的女儿要做好迎接新继母的准备吗?他们总说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爱,可他们懂得我的感受吗?我要对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有母亲,她要怎么过活?没了父亲,对她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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