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其早上习惯早起,窗帘没有拉紧,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手臂上不知道是药膏还是没有沾水的缘故,酥酥麻麻,仿佛血液还没流通。
他掀开被子起身,果断去浴室冲了一个凉。
仍然觉得心里哪里不舒服。
床尾春凳上有周妈提前准备好衣裤,除了贴身的背心和内-裤都不是全新的,韩其看了一眼,知道这是韩费凡的旧衣,他面无表情扯掉浴巾一件一件穿了上去。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走了出去,先看见两个年级略年轻的佣人,她们偷眼看过来,又飞快转过了头去。
韩其晃了一圈,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上一次见阮颂的后院,时间正好,满树的金链花在朝阳下漂亮极了。
他看着那丛树出神,窸窸窣窣中,忽听见声音。
一个女人正在顺着晨风捡什么。
原来是晚娜,她早上起来晾自己因为喷多了香水有些闷的纱巾,风有点大,那纱巾吹着滚在地上,晚娜去捡的时候,正好吹到了韩其脚下。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将纱巾捡起来,目光停留在她另一只手上那精致结实的衣架上,顿了两秒,忽的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个啊。”
这个是哪个?
晚娜莫名其妙没懂他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她很快拿着东西走了。
私心里晚娜恐惧韩其更甚于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安的肃穆冷意,这个韩其即使他是看起来安静无害的。但那也是兽的安静。
走了好远,她回头看了韩其一眼,韩其站在原地没动。
但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还在看着她。
晚娜只觉心里发慌,她现在和韩费凡并没有法律上的关系,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如果韩其真的回来接手了韩家的一切,一旦韩真真出嫁,到时候她的地位崩塌甚至被扫地出门都是早晚的事。
走过后院的时候,晚娜看见阮颂似乎正布施回来,她手上的上和脸上的伤一夜之间居然好了不少,不仔细都快看不出来了。
年轻真好啊。
曾经晚娜也有过这样年轻的时候,疯狂一晚上,第二天还能早上起来跳一支舞喝上一杯酒。
但现在她不是了。
更年轻更漂亮的姑娘就在面前,对比着晚娜用昂贵的金钱和时间保养的身体,而且身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她竟然还是干净的。
晚娜想到自己在阮颂这个年纪时做的事,几乎酸涩到有点牙痒痒,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痛快轻松地活着,她低声狠狠:“马上考完了——早晚把你卖到乌林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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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真真相处这么久,阮颂还是了解她的性格的。等她将自己“可怕”的批命说出来的时候,想到按照韩费凡性格不可能留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时,韩真真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而且今天还有一堂考试,于是她痛快“原谅”了阮颂。
林荫道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明明已经快要迟到了,但韩真真毫不在乎,她走得很慢很慢,等确认身后送她们来的司机都离开了,这才将手里的书包用力向前一扔,然后道:“老师问我就说我肚子痛,今天请假。”
空荡荡的书包扔的高了,挂在低垂的树枝上。
阮颂有些无奈,放下自己重重的书包,走过去,踮着脚尖,用力去够上面挂着的书包。
翠绿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照进来。
她用力踮着脚尖,手指伸出,终于勾到了书包带子。
在这一瞬,她似乎听见了快门声,但还没来得及去细看,就听见身后数学老师的声音:“阿颂,怎么还不进教室?”
阮颂回头,笑了笑:“正要去呢。今天上午不是没有您的课吗?”
“今天陆校董的侄子一大早过来,说有个以前毕业的成绩要核查,教务处和资料室乱了一早上了。”
“这样啊。”阮颂并不感兴趣,她想起下午的考试,将另一边肩上的书包挪了挪,“今天下午考试还是只能提前一个小时交卷吗?我下午有点事,但又必须之前回去准备晚饭。”
数学老师一瞬看到了她手腕上露出的伤口,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阿颂。”
阮颂笑:“不行也没关系的。”
“你说你的所有成绩……”老师为这样的孩子是这样的遭遇心里难受,顿住了,想了几秒,“只要你做完,你就提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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