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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有一点意外,但没有拒绝。
这桩婚事进行得还算顺利。除了外界稍有些闲言碎语外,大部分人都是支持的。
纪相那边自不必说,能把纪筝留在家中,常伴眼前是最好的。过了及笄,纪筝就不用东奔西跑当道姑了,可以长留在相府。
而纪瑄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禀赋聪慧,端的又是月神一样的好相貌,在官场里也凭自己的实力挣到了前程,时任大理寺推丞,饱受同值们的赞赏。
顶顶重要的是,他对筝儿是掏心掏肺的好。
纪相浸|淫官场多年,纪瑄是不是装的,他到眼便知。纵然纪瑄有寄人篱下的冷情敏感,但对纪筝,的确是放在心尖上疼的。
有他来照顾纪筝,纪相是放心的。
这才是纪相同意这门亲事的根本原因。
只不过,对外的说辞是,纪瑄和筝儿结亲,属于亲上加亲。
此时,闺房中正开脸的纪筝,“疼。”
婆子住了手,“小姐恕罪。”又叫人拿了备好的芦荟膏来,替纪筝的痛处湿敷,“小姐熬一熬,等会上完妆就待嫁给二公……姑爷了。”
她们的语气里,充满了善意的调侃。
可纪筝却觉疏离。
她好像融不进这种待嫁兴奋的氛围。
怎么说……好像,在做梦一样。
“哈——”纪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开始犯困,她懒怠地说,“你们随便弄吧,只轻些。”
不知不觉,纪筝又睡着了。中途醒过一次,是坐在花轿里。
她出嫁都不出相府,不过走个过场,从自己的院子嫁到二哥那边住,她也少些折腾。
跨火盆、执手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龙凤高烛在喜房内燃烧,纪筝坐在满床的花生枣子上,实在硌得慌。凤冠沉重,压得她脖子疼,她偷偷去了遮面的团扇,一歪头,倚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夜深。
纪瑄知她不喜酒味,特意沐浴洗去一身酒味,才推门进入新房。
闹洞房的风俗,他和纪相一同推掉了。
无他,不想苦了纪筝。
却见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经睡着了。
纪瑄哑然失笑,一看就知道她太累了,先替她解开凤冠,又抱她在怀里,让她平躺。纪瑄则轻手揉捏着她的脖颈,“筝儿,这样歪头睡,当心落枕。”
纪筝睡眼朦胧,烛光照影中,愈显迷离动人。
“困。”
越来越困,困到醒不过来。
“合卺酒还喝吗?”
纪筝在他怀里挪了挪,让姿势更舒服。“不喝,困。”
纪瑄:“好。”
一个字,语气宠溺过了头。他毫不介意纪筝私自去了团扇,又不喝合卺酒的任性。尽管这在风俗里是不好的兆头,但是他不放在心上。只要他和纪筝还在一起就好……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有纪筝了。
纪筝半梦半醒间。
温柔的亲吻压上来,好像带着某种虔诚,仿佛她是他全部的救赎。
“二哥。”
温柔的吻,便转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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