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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灵活躲过壮汉阻止的手,拨开苗氏的衣襟。
苗氏的锁骨中心处,有一只闭上的眼睛。
灰绿色的眼皮,此时掀开了少许。
露出一线眼白。
乍看时,目光似在怜悯众生。
盯着细看,却是说不出的笑意。
惊得纪筝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把白布盖了回去。
“对不住。我以为是熟人。”纪筝向壮汉道歉。
壮汉没再多追究。
纪筝略有恍惚,她还是晚了一步。
那只灰绿眼皮的眼睛……
是那个会五雷术的莲花冠老道!
他果然还没离开静河镇。还在此处盘桓,到底是何目的?
纪筝走进首饰铺,开始探测可能的邪炁。
她寻觅良久,一无所获。
很显然,老道有意首尾处理干净了。他会五雷术,怕是与她同出道宗,也会道宗的术法。他想反制纪筝的追踪术法,自是易如反掌的。
想明白此节,纪筝只得徒劳而归。
坊间传闻齐家不太平。
先是齐怀远与夫人和离。从前他两口子是闹过和离分居的,但最终都不了了之,还是齐怀远主动去求和,人们都道他被吃定了。
这回齐怀远却铁了心要离。
而后是苗氏诡异之死。身上还有邪恶的眼睛刻纹。
谣言日益喧嚣,说齐家是被妖怪缠上了。
而谣言背后,透露出静河镇民的人心惶惶。
这个边陲之地的偏远小镇,自给自足,镇民安居乐业。新年交接之际,异状频发,让他们心中惴惴不安。
不过,再惴惴不安,上元灯节,还是如期而至。
年节休假短暂。统共不过十几日。
过了元宵,小埋就又要回学堂里去复学。
因而她早早地缠着纪筝要去看花灯会。还夸下海口,说自己上女学可认真了,今年她定能猜中灯谜,替纪筝赢回花灯来。
纪筝笑着揉揉她的脸,“好呢,我等着。”
邱德厚则没工夫去。
都说冷冬最难熬的就是老人家,此冬又去了几位老人,孝子孝女们急着把棺架抬进年山坟地。只怕停灵久了生出味道,叫街坊邻居议论不敬老人。
邱德厚只得守在墓园,交接此间。放手让两个养孙女去花灯节玩。
那伽自是要跟着保护纪筝。
出发前,那伽眼皮直跳。不由犹豫,“我还是留下吧。”
上元
纪筝诧异,拉拉他的衣角,“你就是睡少了,别想那么多。”
那伽还是不放心。
他曾经身为自蛇化莽,从蟒化蚺,再百年成蛟。
多年身为动物,他对危险的直觉,几乎成了本能。对某些危险,比凡人要早察觉,也敏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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