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深邃,已然不是那个传说千金买一笑的纨绔皇子,看来从前传说皆是假象,这大皇子雒言才是真正野心最大,想要吞并天下之人。
这一刻,青琳才明白,为何朝中那般多重臣,都偏偏偏向于这个皇子,看来在他们的眼中,最适合坐上皇位的非雒言莫属,如今天下大乱,若君王没有一颗吞并天下之心,偏安于一隅,又如何能灭他国,称霸中原呢?太子雒丹向来主和,虽才能俱佳,但不是他们心中,拥有吞并天下野心的那个人。
所以他们选择雒言,然而想到这里,青琳却不禁轻笑了一声,这笑意在雒言眸中看来极为讽刺,于是他当即皱起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青琳转过头来,眸中皆是深不可测的讽刺与嘲弄。她望了望雒言愤怒的双眼,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噤若寒蝉的臣子,便觉得一切皆如梦幻,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问道:“可你们不觉得,吞并天下,换来的便是百姓尸横遍野,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么?你们当然不会明白!”说到这里,青琳已然怒不可遏,战乱年间,本来百姓已被烽火逼得四海为家,却仍有深陷温柔乡之人为一己私利而将他人推向水火之中。
当真,便立刻有沉不住气的老臣站出来指责她:“大胆!竟用这种语气同大皇子殿下说话!好男儿本就该征战四方,将他人的故乡刻上自己的烙印!”
青琳轻笑一声,便觉得同这些人简直白费口舌,于是她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么烦请大皇子殿下放了我父亲,你要同太子殿下征这天下,又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那臣子正要呵斥青琳,却被沉默了许久的大皇子制止,雒言的眼睛一直盯着青琳,似要看进她的骨髓之中,青琳也被看得十分不自在,然而君臣悬殊,怕为家门招致不幸,便委委低下了头,然而在场每人都可看到这当朝武将孤女眼中的不服气,她的性子,当真是同沐老将军一模一样的。片刻之后,雒言抬起头来,嘴角噙起,轻慢的笑了一声。
被这笑弄得十分紧张,青琳只好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雒言。
雒言并不回答,只兀自走到屋子右边的窗前,那里盛开着一株兰花,色泽清幽,实在与屋中的气氛格格不入,待掐下一朵兰花之后,雒丹才悠悠开口道:“为何?青琳姑娘竟不知么?也好,那在下便提醒提醒你,沐姑娘同我的弟弟那样好的关系,可是传遍了整个京都呢。”
这话一出,屋中之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青琳,青琳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便只好解释道:“我同太子殿下的确是朋友,便因如此,我们便正要派你为我的弟弟送上这一壶鸠酒,你告诉他,喝下去,不痛不痒,片刻之后,他便可以早登极乐了。”
雒言的目光凶狠狡黠,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浮现出自己坐上那龙椅的场景,令在场之人不寒而栗,听
到这话,青琳几乎要咬碎了牙,她忍了口气,说道:“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然而雒言却只是仔细端详那花上露珠,然后幽幽道:“是我弟弟又如何?只要是阻挡我登上那宝座的,不论是什么人,我通通不会放过!”
看来同雒言谈判,皆是无用了,青琳正要想他法,雒言却缓缓道;“对了,还没提醒沐姑娘,你爹还在我手中,若三日之后,沐姑娘还没想好,那么你与你爹,可要阴阳相隔了。”他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似在说一件常事,然而却如此将人命拿捏在鼓掌之中,的确令人寒心。
回到营帐之时,已是傍晚,月光初上,天地渐渐被染成一片暗红,将将进入大帐,青琳便跌在床榻之上,似再也支撑不住,纤薄的衣衫之下,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似受了极大惊吓,秦夙也跟了进来,方才在议事堂中,他不知怎样才能帮到青琳,此刻却又不知怎样,才能劝慰她,于是,他将青琳轻轻拥在怀中,细细轻拍她的脊背,只好徒劳地说:“会有办法的。”
怀中女子再也不能抑制,片刻之后,秦夙感到颈项一片温热,似有什么温热的物体顺着脖颈,流进心里,半晌,青琳轻声问:“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秦夙摇摇头:“能试的办法,我都试过了,然而大皇子坚决,同太子商议又倾塌,如此便只得委屈了你,青琳,若有办法,我一定不让你卷入这王位之争来。”
女子点点头,又怯声问:“你可知道,他们将父亲关押在何处?明日可否带我去见见他?”
秦夙沉默半响,便点头道:“好,明日我带你去见他。”
这一夜二人便一直无话,身陷如此囹圄之中,方不知谁是谁的救赎,便只得顺应天意。
第二日,带秦夙醒来时,青琳已然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匣前,一动不动地望着秦夙,眼神无光,似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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