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家里是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方惟彦到底也不敢。
再者二者交心,两个人中间插不进别人了,甚至有时候她二人独处,连丫头下人都觉得多事,更何况旁人。
众人又说起了京里的喜事,常雨珠笑道:“我正是要去信陵侯府做全福人呢。那位指挥使,是皇帝的亲信,齐国公府与我们也是往来颇多,我说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夫人不寻,倒是找我来。”
蜜娘心道,信陵侯夫人见方惟彦被贬谪登州,方家人守孝,之前毫不犹豫抢了方惟钧的差事,但随着方惟彦重回京中,还升了官位,她这也是来说和。
但面上蜜娘还道:“不找你找谁,我们妯娌中,唯独你又年轻又能干儿女双全,除了你,我竟想不出别人来了。”
常雨珠听了蜜娘的话,颇为得意。
她也并不是完全不知好歹,对信陵侯夫人的示好,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故而也道:“哎呀,四嫂你要是再给羡哥儿棠哥儿生了妹妹,我自愿让位给你。”
“你又来。”蜜娘摇摇头。
这一夜,她们都睡在客房,东安侯府不似以往翁老夫人在的时候那般奢靡,天天戏酒耗费钱财,徐氏和常雨珠当家,如今其他几房又搬出去了,蜜娘她们不必日日都来,算是很清闲了。
再有她的弟弟玉恒玉涵也都接到现在的院子里,方惟彦指点儿子和小舅子们,倒是不亦乐乎。
元宵节时,方惟彦还带一家人去樊楼看灯会,这也算是满足了羡哥儿的愿望了,玉恒和玉涵也都十分雀跃。
他二人虽然也是官家子,但定二奶奶向来节俭,阮嘉定更不必说,自然不会带他们去。如今有蜜娘在,蜜娘的意思是,为何有的读书人读到一半就放浪形骸,那是因为被逼的太紧了,如果能够松弛有度,就一直能保持。
就像方惟昌之前被申氏管得很紧,得了俞氏后,疯狂的纳妾,听说在外也是不少女人伺候。
“姐姐,樊楼还真大啊。”玉涵悄悄的道。
蜜娘笑道:“那是,京中第一楼,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完,她又嘱咐两个弟弟:“平日文会你们该参加也要参加,只是你二人没有功名,就是参加了,也是人微言轻,明年还得好生考才行。”
玉恒和玉涵连忙点头,他们也知道自家是寒门,父亲也并不是那等钻营厉害,姐夫虽好,可姐夫也是看重有才学的人。
若他们不争气,将来庸碌,到头来还是做田舍翁。
没曾想甫一坐下,就有人过来找方惟彦了,方惟彦连忙把内兄们都带上,羡哥儿也捎带过去,棠哥儿年纪太小,便跟蜜娘一起用膳看外面的灯会。
若是其他的孩子想必早就闹着要出去了,棠哥儿却乖乖的坐在蜜娘身边,蜜娘忍不住亲了儿子几口,对春桃她们道:“我这个小儿子,文静的像个姑娘,不,比小姑娘还要文静,我实在是欢喜极了。”
春桃等人心道,早听幕僚陈先生说过,大公子肖母,有豪杰之气,将来是一流人物,二公子却肖父。
看了外边开始骤冷,春桃准备关窗户时,却看见了一个熟人,她忙过来蜜娘耳语一番。
蜜娘伸手阻止:“就当没看见吧,她的处境实在是不好。”
元宵之后,皇子们都要开始念书,方惟彦虽然不是主讲,但有皇子先生这个名堂,各宫的娘娘们都送了不少礼来,虽然都被退回去了,但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很快就是顾望舒的婚事了,顾望舒是皇帝身边的指挥使,皇上一等亲近之人,虽然和信陵侯夫人等一向不和,但是有他这么个人在,信陵侯府声望大增。
上次天子将差事给信陵侯夫人,也是念及顾望舒的份上。
常雨珠这个全福人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她也真是爱张罗的性子,就这么两边府里跑着,还有空给自己送了几匹好缎子和瓜果过来。
还未开春,这些东西难得,蜜娘道:“差个人送来就是,何必让你亲自跑一趟。”
“来四嫂家,我是愿意的,这些林檎是我们世子送回来的,我上次就听羡哥儿说嫂子爱吃林檎,正好我今儿来着附近有事,就带过来了。”
蜜娘暗自道,一看你就是想说八卦的样子。
因此只道:“那多谢你了,大老远送了林檎过来,日后给你们仁哥儿吃就是了。”
常雨珠摆手:“他是个挑食的,什么都挑,给他吃那是糟蹋了好物件。”她说完见蜜娘只含笑点头,不问其她,她倒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信陵侯府的那个世子被打了,打的跟猪头一样,是被顾指挥使打的,打的那叫一个厉害。信陵侯夫人要进宫告状,被信陵侯拦了回来。”
她虽然是两边的全福人,但以前信陵侯府也欺负过她,还逼她嫁给信陵侯夫人的小儿子,故而听到这个别提多高兴了。
那个信陵侯夫人,着实是骄横阴毒,简直是活该。
“不知是何事?怎么兄弟俩个打起来了?”其实蜜娘心里有个猜想,只是不便说给常雨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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