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硕啧了声。
“但他不仅娶了,还全力保护妻子,甚至托关系给袁九章……不对,瞿青为何想这么多,他还年轻啊。”
尤乾陵举起这支莺雀。
“所以这莺雀出现得很耐人寻味。别忘了,这是祭天台的东西。”
“您认为是祭天台在背后从中做梗,可瞿家不过一介商户,有这个必要吗?”
尤乾陵意味深长道:“瞿家可不是普通商户,他是当年祭天台大案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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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姗姗来迟的。
尤乾陵:“有些人知道的太多,总是留不得的。三年,够久了。”
难怪圣上要出动锦衣卫来查这个案子。元硕算是将前因后果串起来了。
片刻后他忽然回神。
“诶?郡爷您怎么会知道要问袁九章这么关键的问题。您一早就知道瞿家父子俩关系不好?”
尤乾陵闭目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们父子关系不好这事我还是从太子听到的。”
顺天府尹袁九章将瞿老员外的状贴送到大理寺之后没多久,大理寺先是去找太子商量了这案子。那日正好是朱家一月一回的家宴,尤乾陵吃完之后从宫中出来便被太子朱简叫进了东宫。
朱简将状帖递给他的同时说了一件事。
“瞿家当年是供给天机阁材料的商户之一,但只占了一点小头,不算大户。”
“天机阁塌陷了之后,负责天机阁主材供给的商户获罪下狱,后才改为瞿家。”
“大理寺卿将这状贴和当年结案卷轴一起递过来之后,我才知早在天机阁塌陷之前,便有举报状纸送进过工部。那状纸上有瞿老员外的名姓。卿还说,瞿家长子仁厚,便是因为这件事才去的祭天台当值。”
“临渊哥哥,你觉得这事如何?”
朱简一声哥哥叫得亲近,尤乾陵听出了点弦外之音。
瞿老狐狸当年在举报这事上尝到了甜头,长子又因祭天台和他闹翻,极有可能又要故技重施,想借此讹祭天台一笔。
而朱简同自己提这事,意思便是希望自己接了这差事,将这案子止于瞿家身上。
尤乾陵却不想随随便便因为一个商户就把自己拖下水,和朱简打了回太极。
“早前天机阁之事是他瞿老员外目光老道,合该吃这顿饭。这回和上次不同,瞿青确实是从祭天台回去之后,便发了病。这种癔症做不了假,派个大夫去看看便可查清楚。”
朱简当时就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推脱。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去看过了瞿青的癔症,是真非假。但我也查出了瞿青休沐离开祭天台之后,先回了盛京找了瞿家老员外之后才回的京郊宅子里,瞿青和瞿家老员外因当年举报之事,闹分了家。亲父子啊,见了面就跟仇人似的。好多客人都见着他们吵得眼红的场面。”
“临渊哥哥,你现下又觉得如何?”
朱简这两番话,几乎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清二楚地放在了尤乾陵面前——这个案子,一星半点都不能牵扯到祭天台。
元硕听得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朱家人对祭天台都特别敏感,原先他还没什么真情实感。至多也就在尤乾陵接到圣上下的旨意之后顶着一张臭脸对他们发脾气,才能体会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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