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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已琢磨出如今后宁的朝堂局势了。沈天山他们猜得基本不错,魏慎羽翼已丰,便不想受玄狐宗的操控,而朝中老臣里,大部分本就看中的是他魏家的血脉而不是什么太一神的青睐,对那个所谓的太一神神使以神的名义立于礼法纲纪之外,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的事,已不满许久。
约莫也背后同魏慎说了许多诸如尾大不掉,养虎为患的典故,魏慎也不傻,自小就是太子,帝王术学得醇熟,这种势力制衡的手段倒是难不倒他。
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的势力培植到什么程度了。毕竟一年前她离开时,瞧着他还是被那个邪门老头狠狠压制的。
“所以,魏慎人呢?”青岚看向丹粟。
丹粟平静地道:“陛下现下应该是前殿与众臣议事,一个时辰后午膳,便会过来。”
“看在咱俩交情不浅的份儿上,这一个时辰,你可否助我离宫?我实在是有急事。”青岚一听魏慎要来,心头火气就压不住,她怕自己一失手把他捅了。
她自打知道自己是乐恒之后,就刻意不去想魏慎,事实上,所有骗了她的人,她都刻意不去想。她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既然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必须想尽办法活下去。
解蛊最为要紧,她时刻谨记这一点,在这件事解决之前,她不能和这些骗了她的人一笔笔算账。她之所以还能找凌五,是因为凌五无非只是个给魏慎效命的,有他的苦衷。但魏慎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骗她,利用她,她觉得恶心。
她自觉自己还没有理智到能和魏慎心平气和讨论如何解蛊的程度。
何况,据她从荭缨那里听来的故事推断,沈家当年满门忠烈落得如此下场,背后始作俑者多半就是魏慎的父亲,当时的景帝。而魏慎在这里知道多少,是否参与,她不确定。
经不住细想,她如今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魏慎,她只想尽快去百蛊司打听一下那位师父的情况。算上她昏迷的时间,已经耽搁许久,再有半月她便又要蛊毒发作,若是她死在这里,留给沈天山的药只够吊一段时间的命,结果是改不了的。
“青岚,你别为难我。我听命于陛下帮不了你。”丹粟摇头,走到一旁茶桌上,倒了一杯茶端给她。
“那要不我把你打晕,你就当不知道。”青岚知道丹粟忠诚,便也不强求。她这话虽说是问句,但是她并没打算真的征求丹粟的意见,她抬手便要劈过去。
哗啦一声,偏殿的门被人踹开了,一个身着艳粉色长裙,满头金灿灿的女子气鼓鼓地冲了进来。
“你这个狐貍精!你还有脸回来!!”她直接不管不顾地冲到青岚面前,扬起手来就要扇青岚耳光。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女子捂着脸,两眼含泪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竟敢打本宫!”
青岚看了看自己为了劈丹粟而抬起的手,有些鄙夷道:“不好意思,顺手就打了。”
丹粟有些无奈,扶着那个步摇坠子都甩飞了的狼狈女子站了起来:“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青岚放下了手,烦躁地看了看眼下的场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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