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听着相熟同僚的质疑、贺喜声,以及对家的幸灾乐祸声,一头雾水回到国公府。
“爹爹,怎么样?陛下可收回成命了?”陈娆在正院等了半日,只等这一刻,不等陈国公喝口水,便迫不及待拉住他衣袖问。
“并未。”陈国公刻意拧出一副愁眉,悄然打量小女儿陈娆。
一见陈娆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慌忙吐出后半句:“娆儿莫哭,陛下召你明日午后入宫伴驾,说是你棋艺好,要同你切磋一二。”
“什么?”陈娆愕然,皇帝召见她。
且在那么多贵女中,独独召见她?
陈娆泪光在眼眶中打转,隐隐有消减趋势。
可当她想到后半句,登时落泪,越哭越大声:“可女儿棋艺不好啊,连陈筠那个臭棋篓子都不愿意陪我下,呜……”
是谁帮她在御前说的好话?还是有人故意害她?
陈国公面上发苦,这正是他担心的,女儿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
国公夫人娇娇乖乖地唤着哄着,陈国公也被哭得乱了心神。
“娆儿别听陈筠胡说。”陈国公绞尽脑汁哄,说出最能说服他自己的话,“再说,对弈只是个由头,陛下是想见你这个人。”
陈娆听在耳中,觉得有几分道理,哭声戛然而止:“是吗?”
至少,陈国公觉着是。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即便女儿与皇帝之间隔着千层纱,女儿苦等三年,皇帝也该被她的诚心所打动。
“是,一定是!”国公夫人接过话头,扶起陈娆,“走,娘随你挑衣裙头面,娆儿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入宫!”
母女二人在内室挑挑拣拣,足足花上半日。
夜里,陈娆还特意把书架最顶层,蒙了尘的棋谱找出来,临时抱佛脚。
熬不住困倦睡熟时,手中仍握着棋谱。
袁阁老府中,袁松父子二人正于月下对弈。
身侧红泥小炉上,泉水将沸,滋滋冒着热气。
氤氲水汽,伴着三姑娘袁柳的琴音,同过去许多春夜一样。
又有些不同,袁松听着琴音,脑中时不时浮现出一人。
整个京城,质疑过他琴艺的,只她一人。
且还能近乎诡辩,说得头头是道。
“二郎今日频频走神,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之上。”袁阁老将指尖一枚黑子敲在棋格上,吧嗒一声脆响。
袁阁老赢了此局,没有再下的意思。
袁柳琴音未绝,袅袅烘托着天上月。
炉上泉水煮沸,壶盖被热气顶得噗哒哒轻响。
袁松手持茶则,细细将卷起的茶叶浸入沸腾的泉汤中。
茶叶舒展,清香满庭,他替父亲和三妹各斟一盏茶。
“不想屈身翰林院?”袁阁老拧眉,“勿要好高骛远,在翰林院好生待几年,若能简在帝心,待为父致仕,你未尝不能入内阁。”
“父亲误会了。”袁松饮一口茶,“儿子为的是终身大事。”
袁阁老懂了,儿子是对定北侯府的楚姑娘不能释怀。
“太后娘娘已派人言明,还想再留楚姑娘两年,相看之事到此为止。”袁阁老叹道,“你还年轻,前程为重。”
袁松唇角噙一丝笑,没多说什么。
一曲终了,他瞥向三姑娘袁柳:“三妹平日里,同户部尚书府的孟姑娘可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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