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那人因为接连受挫也颇为气恼,恨恨地吐了几句脏话,才道:“听殿下的吩咐,殿下一定知道点子往哪头去了。”
先前问话者道:“现在还有脸见殿下吗?殿下是仁慈心肠,不忍责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气不过!殿下那般信任你……”
在T们争执时陈锡迅速分析:T们的话中说“殿下不能带太多人”,这里是鹿国,如果是鹿国的皇子们就不会有这种不便,看来T们口中的殿下确实很有可能是海国太子。但原着里折仙草,不就是被海国太子拿去了吗?看这情况不大对啊……
斗笠人趁着那些人分心悄声道:“是T们吗?”
陈锡摇头。看来斗笠人并没有亲眼目睹底下人劫车。
“好,我们去找找林家人。”斗笠人说罢,又一手抱筐一手抱人贴着墙轻飘飘地落地,无需双手辅助地从窗口纵出,闪上屋顶几息就甩远了。
陈锡敬佩不已,斗笠人这一手轻功端的是点地无声、速然似幻,带着自己和沉重的竹筐也能来无影去无踪。
斗笠人先是带T出了城门,在山岭田地中凝神细听少顷,果断地冲着一个方向而去。
斗笠人追了半晌,期间不断调整方向,终于是看到了两个一前一后、翻倒的车厢。四匹大马已经被砍倒在地,脖子仍是汩汩涌血。
二人躲在二三十米外的树后。
林就昇的妻妾儿女被杀得只剩下一对垂髫男童,两童脸上花花绿绿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但已经不敢出声了;把刀横在T们脖颈上的汉子冷漠严肃,周围十多个同样打扮的汉子,T们手上握着捶在身侧的刀剑利器还在不住地滴血。
在马车挡住的地方,一个声音慢悠悠道:“还不招吗?”
林就昇哑了嗓子:“没骗您……”
“你何必与T多说,T只要敢把人杀光了,别的不讲,我留T一条命就是!”
陈锡讶然,这人咬字轻飘飘的,一身傲气态度冷淡,不是陈月恒又是谁?
陈月恒话语撂下,周遭很是安静了一阵,然后那慢腾腾的声音爆发出一阵大笑。陈锡听得出这人没有内力,笑声只凭一腔情气却仍是让陈锡心头发寒。
“……早就听过先生的万儿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T话锋一转,“可惜可惜!”T似有无尽的悲切,连连叹气,语句很是真切。但紧接着又阴恻恻地笑起来,笑声活像用指甲刮在墙壁一样令人心脏抽紧。
听得“锵”的铁具摩擦声,然后一道利刃入肉声、一个男童应声倒地。新血覆盖了陈血,蔓延开来。
“这一套对本宫是没有用的,”T转而急声戾气道,“还不老实交代!留你林家一条血脉!”
林就昇急促地喘息,话中终于带了哭腔,但情绪满是激愤:“别痴心妄想了!折仙草早就被景王拿到手了!你一辈子,一辈子都别想坐稳这个位子,你早晚得遭到我今日遭受的一切!我看着,我看着,我等着你——”说完T引颈自刎。
“别……”陈月恒想去阻拦但林就昇死志坚决,拖住了T的手依然以头撞刀,鲜血喷溅出了马车遮蔽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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