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包子,丑妮香的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一个包子下肚,肚子一阵阵的绞痛。
那种痛,像是有万只蚂蚁啃食,又像是有千根钢针刺穿她的肚肠。
渐渐的她呼吸不上来了,嗓子里风箱似得拔着气。
痛苦挣扎了有半个钟头,才彻底没了呼吸。
陷入黑暗之前,她感到有一抹亮光一闪即逝,脑中印下四个数字:5527。
***
1983年。
刚进入十月份,早晚已经有些冷了,中午的阳光还是暴晒。
赵家窝铺的南山下,大片的土地,各家都在抢收。
今年开春生产队解散,土地分到了各家各户。
以前是“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
现在是“交足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已的。”
大家伙那是干劲十足,就连那以前偷奸耍滑的,也都扯开膀子,地里收拾的连根大草都没有。
加上今年雨水足,老天爷赏饭吃,就连山根底下那片沙渣地,收成都不错。
“老蔫,你家今年这片大豆是种着了,咋不得收个八百来斤?”
“嗨!这大太阳的,不老少都晒裂了,你看看这地上都是,收个六百斤都是一大关。”
王老蔫抬头看看天,“快晌午了,赵三哥,你们回家吃?”
“三爷爷他老人家说过几天怕是有雨,庄稼得抢收,来回一趟太耽误工夫,一会大丫头送来,就在地头吃了。你们呐?”
“啊,我们也是,早上带的现成的。”
说话的功夫,赵家的大丫头已经把饭送到了地里,招呼一声,赵三哥就往地头走去。
王老蔫扔下镰刀,对着后面扎着头巾子的妇女扬声喊了一句,“孩子他妈,咱们也歇歇,吃饭吧!”
“欸~”
“丑妮,去地头把饭篮子拿过来。”
她和老蔫不是原配夫妻,前一堆后一块的,稍不注意,那就得分心。
指使孩子干活,她都是指使自已的孩子,老蔫也是一样。
丑妮木愣愣的看着前面的大豆地,抬头是天高云舒,左右看看,南山坡上一座坟。
一座?不应该是五座吗?
蒋家的祖坟破四旧的时候给平了,蒋老爷子死了就埋到了南山坡。
后来他的两个儿子,儿媳妇,老了都埋到了他的下面,给他顶脚。
现在那块是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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