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的眼里带着一丝惆怅。他马上又严肃地问:“蟹儿,你说,到底你爹、你妈、你大妈,还有舅舅,谁是最亲的呢?”
东方蟹想了想,回答道:“我大妈告诉我,说我们是妈妈生的,可妈妈生了大妈的气,就上了山,不愿回家了。在蟹儿看,妈妈和舅舅是真的。”
珠儿急忙嚷嚷道:“爹也是真的!依我看,是大妈跟爹太好了,我妈就离开了!”
东方蟹并不和妹妹计较,还是与霍光对话:“舅舅,蟹儿记得小时候,好象还有一个爹!”
霍光大吃一惊。不由地说了一句:“那时你才一岁多……”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失言,于是急忙停下,不再说了。
珠儿听了更急,她叫道:“哥哥,你又胡说!我大妈说了,你和我都是爹和妈生的,连皇上都承认呢!”
东方蟹无奈地搭理她一句:“妹妹,你别打岔!舅舅,蟹儿问您哪!”
霍光心想,郭解出事时,蟹儿已经一岁多,记忆中有点生父的影子,但不可能太深。要打断他这个念头,让这个影子模糊些。于是他坚毅地说:“蟹儿,东方大人就是你的亲爹。这种混话,以后不许再问!”
东方蟹却露出了怨言:“亲爹?亲爹他怎么不教我武艺?他只让我读书!”
霍光知道,不教蟹儿武艺,这个要求是姐姐提出的,他霍光也极力赞成。保住郭家这颗苗苗,首先是不让他习武,虽然这可能违背郭大侠的意愿!想到这儿,他一面感到心酸,同时又觉得肩上沉重起来。他把珠儿换到左边,腾出右手来,摸着蟹儿的头,温柔地说:“蟹儿,不让你爹教你武功,这是妈妈和舅舅的主意。你看你辛苦子哥哥,整天舞刀弄枪的,现在一只胳膊没了。还有霍去病舅舅,他也没了。”说道这儿,霍光的眼圈红了起来,泪水从中不断涌出。
珠儿急忙用袖子给他擦泪。“舅舅,你都是大人了,还流眼泪?没羞,没羞!”
蟹儿在下面用手拉了珠儿的衣角一下,责怪地说:“妹妹,看你!你忘了大妈的话?”
珠儿再次用袖子给舅舅擦干泪水,然后负疚地说:“舅舅,是我不好。有一回,哥哥在家里说霍去病舅舅的事,爹爹正吃着饭,就把眼泪流到了碗里。我和哥哥都吓哭了。大妈说,以后不许我们小孩再提这事,谁说就打谁!”
霍光听到此处,不禁泪如泉涌。他把头转向一边,向远方的山峦望了好久好久。
蟹儿和珠儿两个好象闯了大祸,好半天都不再吭声。
打破沉默的还是霍光,他又拍了拍怀中的珠儿,说道:“好了,蟹儿,珠儿,这不怪你们,是舅舅想起了这事。记住,到妈妈跟前,你们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蟹儿和珠儿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清晨,多么美丽的清晨啊!
阳光从门缝中照进钟粹宫,照到了钟粹宫西侧的一个小院。卫长公主见到阳光便兴奋起来,她从衣柜中翻出那件结婚用的纱裙,迅速地套在身上,然后跑到院子中。她在院子跳啊,唱啊,她知道,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的心上人,他的表哥就会苏醒,就会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动作早被一个高个子的老太监看到。他便是当初在太后宫中,太后去逝后来到皇后宫中的徐甲。徐甲这些年来老了许多,那份鬼精的气儿好象也随他的好友主父偃一道儿走了,身上只剩下一些麻木和迟钝。不过他对公主的行为还是担忧的,他一边叫人去找皇后,一边走到院子的小门边,想把那个门守住。
没想到,他的踪迹被卫长公主发现了,长公主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叫道:“表哥!表哥!你别走,我在这里!”
这回徐甲吓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到地上。
卫长公主上前抱住了他。“哈哈哈哈!表棗哥!你还大将军呢,连我都跑不过!”
徐甲此刻更是六神无主,惊惊颤颤地说:“公主……我不……不是……”
“哈哈哈哈!表哥!什么不是?你跌倒了,就是跌断了腿,我也还要跟着你!走,快快走,我们去拜堂成亲!”
徐甲本想爬起来,这下子他却爬不起来了。他一个劲地重复着:“公主……我不……不是……”
卫长公主笑了。“好一个大将军,千军万马你都不怕,匈奴的窝子你敢掏,让你回来成亲,你就打哆嗦!母亲,弟弟!母后,太子!你们来帮我啊!”
她这一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叫了出来,可是他们全部不敢上前,全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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