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瑜怀疑裴琅砸坏脑子了。
虽然头好像没怎么受伤,可?是浑身上下都是血,看起来就很惨,而且他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很难过地看着自己。
姜君瑜吸了下鼻子,朝他走过去,想伸手,发现自己为了把石头搬开,手指又脏又渗了血,看起来说不出谁更惨一点,于是把手背到身后,只是开口。
“诶。”她小声喊人:“裴琅!你?还好么?”
在无数个?瞬间,裴琅渴望姜君瑜的出现,然而绝不是现在,她身上带着血,神色也很憔悴,声音很哑。
他希望姜君瑜可?以幸福、安全,哪怕是基于裴琅的不幸福、不安全。
裴琅在这?一刻才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姜君瑜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用一种似乎很同情的表情看着他。
高烧叫他的脑袋晕晕沉沉。夜里危机四伏,姜君瑜回去找人远比留在这?里和他一起面?对未知的险境强。
然而他开口,发觉声音低哑,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姜君瑜在裴琅身侧发现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裙摆,给人把伤包上。可?是她的手太抖了,最后也只能打个?丑陋的蝴蝶结,看起来和裴琅十分不相配。
于是姜君瑜勉强地笑了一下,发觉苦中作?乐也不是很难。
匕首被她死死握在手里,花纹硌得手心很痛。姜君瑜很害怕,怕会有未知的野兽,也怕比野兽更危险的人。
她大气也不敢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顾不上擦,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握着匕首。
裴琅这?个?时候好像终于回神,他撑起半边身子,侧着脸看了姜君瑜很久,才开口。
“当年那一刀没能捅死我,如?今是个?好机会,看准了,朝心口捅。”
声音钻进耳朵,剩下的器官仿佛只有耳朵能运作?了似的,眼前模糊一片,嘴里发不出一个?字词,就连呼吸,也短暂地停了几秒。
过了半晌,姜君瑜如?梦初醒,强颜欢笑同人开口:“我听不懂陛下说什么,难不成?……”
“姜君瑜。”裴琅打断她,神色专注,告诉她,不是开玩笑。
姜君瑜这?下是真?的很想又给他再来一刀了。
她的眼泪一直掉,原来是这?样,自己才看不见眼前的东西。
“裴琅。”她骂他:“你?神经病。”
很想掉头马上就走,浑身上下被莫名的恐慌与不被相信包裹,如?同海水,将她的口鼻捂得严实,叫她呼吸不得。
眼泪一直掉,姜君瑜觉得自己心口很痛,手指摸上匕首锋利的刃,企图用这?种方式使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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