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终于忍不住,痛声大哭,“都是这些恶人!害死了我家闺女!”
“……”
明怜站在随从中,她的视线被周围的随从们遮挡。
姒昭看过去,他看到她神色坚定,不柔弱。
姒昭眸色氤氲深色。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的,墨色深意像暗火一样不被看到地悄悄点燃。
法场上尸首的血蜿蜒流淌,交汇在一起,倘若暴雨不来,无法冲刷殆尽。
“公子。”庆谷唤道。
姒昭撩起眼皮子,脸上平静,冷漠。
刚命令刽子手行完刑,气度总是淡漠的。
“公子,椽县县令求见。”庆谷行了个礼,大老爷们有点不情不愿的,对椽县县令的到来十分嫌弃。
庆谷话音落下后。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叟被椽县县府的小隶们搀扶着走过来,老叟颤颤巍巍,苍老嗓音拖着夸张颤音,“老臣先前不知公子姒昭到来,未能及时接见公子姒昭,老臣该死……”
一边走,一边咳嗽,好像来到公子姒昭面前对他这把老骨头损伤非常大一样。
“县令大人!”小隶们惊慌。
老叟突然踉跄,好像废了太多力气,站不稳。
公子姒昭淡淡地看着,面无表情地看老叟摔在他脚边,自始至终,眼神冷漠,没有施与任何援手。
“哎哟,哎哟……。”椽县县令发出疼痛的喊声。
公子姒昭抬手,却是接住庆谷递来的干净帕子。
公子姒昭优雅地擦了擦没有尘埃的衣袖,带着矜贵淡漠,漫不经心道,“椽县县令,可收到策论?”
椽县县令顿时僵硬,脸上露出害怕。
他看到公子姒昭神情漠然,看着他的眼神像看着冰冷的死肉,就像看着法场上的那些死人一样。
这公子姒昭果真如太子所说,是一个虚伪的冷血之人。
“公子亲自派人送来的策论,老臣当然是收到了。”老叟从地上爬起来,对公子姒昭颤颤巍巍行礼。
公子姒昭淡声,“觉得如何?”
椽县县令眼神躲闪,“老臣愚才,不能领悟。”
若是领悟,那按照策论所写,他一家老小都要丢了性命。
椽县县令暗暗恼怒。
这公子姒昭,心忒狠!
“老臣前来,一是为了拜见公子,二是为了表达对公子的忠心,公子带天子命令来彻查,老臣自当全力配合。”椽县县令哆嗦着苍老身体,可怜行礼。
庆谷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椽县县令放任败政,椽县县府恶事一箩筐。
现在没动椽县县令,是因为上头有太子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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