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胖哥赶回来了。因为医生不让中途换人陪产,他只能呆在外面,急地来回踱步。
又过几十分钟,双方父母也到场了。亲属和讨债公司这帮人,浩浩荡荡地坐在外面等候,没人说话,而是盯着钟表消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大门总算被推开,有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摘掉口罩和帽子,长吸一口气,原来是张津望。
“累傻我了,还好挺顺利的。”张津望仿佛被掏空,“我可没看小孩啊,让她爹妈先看。之前我看网上说,小孩对于第一个见到的人有什么雏鸟情节,跟他更亲。”
护士也跑着婴儿走了出来,笑着对张津望说:“快看看,白里透红,可爱不?”
“我不看我不看。”张津望用力捂着眼,“让她爹妈先看。”
“省省吧。”四眼揽住张津望,“第一个看得不是医生护士吗?”
“对啊。”张津望懊恼地嘟囔。
紧接着,胖嫂也被推了出来。众人跟着产妇和小宝宝,闹闹哄哄地涌回病房。只有谢锐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张津望发现了谢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额头搁在他肩膀上。
“让我歇会。”张津望小声说。
谢锐微微硬了脊背,又慢慢放松下来。他本想说“辛苦了”,可话到嘴边,莫名其妙变成“生孩子的又不是你,矫情什么”。
“我也付出了,你看,手都快被胖嫂捏成猪蹄了。”张津望伸出红彤彤的手给谢锐看,“哎,女的当妈真不容易,这小丫头长大后可得对她妈好点。”
说罢,他忽然长久的沉默了。
“怎么?”谢锐调侃道,“doggie想妈妈了?”
张津望挥挥手,“就算我想她,她也不想我,怪事,难道我不是她亲生的?”
“是你不省心,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让阿姨失望。”谢锐说。
“那怎么不提她把我扔在乡下十几年,没来看过一次的事。”
谢锐忽然顿住。
“为什么?”
“那时候计划生育查得严,我爸妈怕影响他俩评职称,给我扔乡下老家去了。怕被人举报,让我喊舅母当妈。我喊了十几年,有群小瘪三说我不是舅母亲生的,我还跟他们打过很多架。”张津望说,“结果还真让他们说对了,十三岁那年,突然来对陌生男女,让我喊爸妈,你说逗不逗?”
“……”
“然后我他们突然把我带回北京来,突然送进私立初中读书。你说我不省心,但问题是某些傻逼看我是乡下来的,爸妈又不管,天天来找事。给他们两个说,他们也只会骂我,说别人欺负我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我哥怎么就没这些破事。上学天天跟神庙逃亡似的,我不还手,我还是男人吗?”
“……”
“再后来,就是图晃跳河自杀那事……”张津望陷入沉默,突然,他从谢锐肩膀上弹起来,“算了算了,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嘛。走,看看小丫头去。”
说着,他撑着膝盖起了身。
张津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矫情起来了,还是对着谢锐,这个瞧不上自己的人。可能是他看到胖哥胖嫂喜悦的样子,有点羡慕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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