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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八卦跟三税法(第1页)

赵佣听完后不明觉厉,好家伙你还修改了历法跟创新了浑仪?但是以赵佣粗浅的知识,并不能理解,属于那种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厉害在哪里我不知道!剩下的篇章听着沈括在哪夸夸其谈讲什么天文跟李术士的故事,一股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天色大黑。看着身旁的韩三问道:“沈卿呢?”

“沈大人,已经出宫了!”

“明日记得宣沈大人进宫,今天光听他说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今天去皇后那里吧,吩咐那边准备晚膳。”

“奴婢遵旨!”

翌日

赵佣先略过那些难懂的,让沈括往后讲,沈括先讲了几个人事,通州海判石曼卿嗜酒,因为仁宗爱其能劝其戒酒然后戒酒后竟然因此成疾而卒的故事。

监江州太平宫的刘廷式不负婚约,因为农家子时候跟邻居女儿有婚约后来考中进士,回乡履行婚约时,邻居去世,女儿双目失明,腿脚不便,靠搀扶才能行走!女子家人以疾病跟贫困推脱。不敢高攀。刘廷式坚决履行婚约婚后夫妻和睦,还生了几个孩子。苏轼欣赏他的行义,曾专门撰文给以表彰。

庆历年间,有皇帝身边的侍从犯法,罪不至判死刑,执政大臣以其情节严重,请求杀了他。唯独范希文(仲淹)不说话,退朝后对同僚说:“诸公劝皇上在法律之外杀近臣,虽然一时痛快,但不宜教皇上杀人手滑。”诸公都默然无语。等等故事!

赵佣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喜欢八卦。其实是赵佣误会了,沈括的人事篇因为不欲涉及人事利害,所记都是正面的,即所谓“不言人恶”;但正面材料也只着眼于逸事本身,是真能给人以启发者则记之,在事而不在人,故既无阿谀赞颂之词,也无志异猎奇之心。跟赵佣满脑子阴私八卦的心态完全不一样。赵佣翻了一下,人事的篇幅还不小。不过八卦可以以后在听,或者自己看。便示意沈括跳过这个篇幅。

坐在一旁的沈括先是喝了一杯茶,然后整理下衣服,接着说道:“下一篇是官政,都是臣的拙劣见解。”

赵佣见状挥挥手,又不是朝堂奏对沈卿不必如此。本就是当做闲谈就好。

沈括轻咳一声便开始讲解,世传国家税茶的发卖有“三悦法”是最为便利的。所谓“三悦”,都认为见钱是一悦,犀牛角、象牙和香药等物资是一悦,茶是一悦,这是大不然的。这不过是一种三分法,指的是商民向沿边入纳粮草,官府的酬价用三种方式结算,一部分支现钱,一部分折算成犀牛角、象牙和其他杂货等,一部分折算成茶引支付。此后又有折算成盐引的方式,合起来就成为四分法,更改不一,而都不是所谓“三悦”。

臣在三司任职时,曾查到过所谓“三悦”的旧档案,“三悦”实际指的是下列三事:博籴是一悦,便籴是一悦,直便又是一悦。

所谓博籴,是说最靠近敌国的第一线边境地区的粮草,每年的输入必定希望能够满足通常应需的数额,所以每年自中央三司下达计划数额给有关仓储机构,都先封存点检现钱、紧便钱和紧茶钞(紧便钱指水路交通、商业贸易较便利之处的国库钱,紧茶钞指上三山茶场榷货务的茶钞),然后召商人入中。

所谓便籴,是说第二线边境地区的粮草,商人先纳粮草入中,再到京师结算请领慢便钱、慢茶钞及杂货(慢便钱指交通、贸易不甚便利之处的国库钱,慢茶钞指下三山茶场榷货务的茶钞)。

所谓直便,是说商人就便在沿边入纳现钱,然后到京师请领钞引及货物等。

此种“三悦”的措施,是在先保证博籴的数量充足之后,才允许便籴及直便。因此,商人竞相趋鹜,争先恐后,都赶赴极边博籴,故边境粮草常能首先充实起来,不为内地州郡所分占。粮草的价格也因此不能飞涨腾越,各路的税收也都有盈余,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在三司,正打算讨论推行此法,适逢因事被降职,没有来得及向朝廷提出建议。

赵佣听的似懂非懂,大概是说现在的边境粮草都是用钱,物资,茶,盐等物资来跟商人换的。这只是将支付方式分开。而不是刚才沈括讲得什么博籴,便籴,直便三税措施。赵佣不懂里面的门道,但他知道凡是跟钱粮有关的油水都足,这是一块大蛋糕,会有贪污吗?是不是某些权贵的自留地?哪怕没什么政治智慧的他也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要是实行什么三税法会不会动别人的利益,别说自己现在只是木雕皇帝,朝堂之时,只能看着朝臣的屁股,就是自己掌握实权,也得明白里边的弯弯道道才能说该怎么做。才能见招拆招。只是将此事记下。并且让沈括专门整理一份时政的奏章出来。不用交到政事堂,下次来的时候带给他看。

脑子里装着事情,沈括剩下的话赵佣也没有听进去多少。日薄西山,留沈括吃了饭才让其出宫。

第三天赵佣让沈括直接讲解书中有关技术的篇幅,实在是其他的东西听了也不能改变,只是徒增烦恼,不如留待将来。然后随着沈括的讲解,赵佣见识到了一位神仙的存在。

首先讲的是数学方面的理论

隙积术。简单来说,发展了自南北朝时期就停滞不前的等差级数求和问题,并推进到高阶等差级数求和的新阶段,开创了中国垛积术研究的先河。赵佣不知道得是,南宋数学家杨辉、元朝数学家朱世杰,在沈括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

会圆术。促进了平面几何的发展,得到广泛应用。这么说吧,郭守敬、王恂等都用到过会圆术。

这一段的讲解让赵佣仿佛重新回到了现代的高数课上。只想说师傅别念了!人被逼到绝境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数学不行,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

然后就开始讲解磁学方面,“方家以磁石磨针锋,则能指南,然常微偏东,不全南也”。这比哥伦布横渡大西洋时发现磁偏角现象早了400多年。而且描述了指南针的四种使用方法,并指出缕悬法最方便使用。将单股蚕丝线用蜡粘在磁针的中部,悬挂于空中指南。这种悬挂式指南针,须在无风处使用。并且实际运用于航海等领域。沈括在900多年前提出的方法,有的至今仍在使用,如现代的磁变仪、磁力仪的基本结构原理,就是采用了沈括所说的缕悬法原理。而航海中使用的重要仪表罗盘,也大多是根据水浮磁针这一原理设计而成的。

接着沈括又开始讲解他通过观察实验得到的一些光学原理。赵佣听完后久久无语,随之而来的就是激动。甚至激动到爆了粗口。因为这让赵佣想到了目前战场上神器,并且是他别说制造,就算原理都不大明白的“望远镜”。

沈括说的是他通过观察实验,对小孔成像、凹面镜成像等原理,并且用“碍“(焦点)的概念,指出了光的直线传播、凹面镜成像的规律,并把光通过“碍“成像,称之为格术。并以此对“古人铸鉴“时正确处理镜面凹凸与成像大小的关系进行了研究与分析,提出若将小平面镜磨凸,就可“全纳人面“。而赵佣不知道,他忽略沈括刚刚讲述的“红光验尸“的内容,是中国关于滤光应用的最早记载,至今还有现实意义。他不理解,这些原理出现的这么早怎么没有人制造出相关的物件。他也不在乎,他只是起身将自己知道关于望远镜基本放大跟收束原理。还有望远镜的作用跟形状告诉沈括,并且满怀激动的问,能实现吗?

沈括先是疑惑,然后沉思。良久才抬起头说道:“官家,似是可行!但是臣需要进行试验。”

“验验验,你需要什么朕给你什么,事不宜迟,朕现在就跟卿去器作监如何?”

“回禀管家,臣如今只是对于官家描述之物有了大概轮廓,却还不能融会贯通。而且臣尚未准备,一些辅助用具都在家中,而且臣的几个学生也都还在润州,不知臣可否将他们唤来,平日里臣对他们多有教导,制作此等器具他们来也可事半功倍。可否给臣一些时日!”

“对对对,是朕心急了。朕这就下旨将你的所有学生全都召来。沈卿这几日就专心设计望远镜。朕的技术跟原理都不行,不然我直接画图是最方便的。却是要麻烦沈卿了”

“微臣惶恐,如今留待有用之身,能报效官家,已经不敢奢求再多。”

赵佣不在说话,只是让人送沈括回家,并且派二十名御前班直保护。这可是宝贝啊!可千万不能出一点事。要不是沈括家人都在东京,赵佣恨不得让沈括住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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