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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这孩子命硬活了下来,但棠哥儿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承二。”承三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承隽尹走出去,问道:“何事?”
承三字问说:“已经跟村民解释清楚了,村民们借的钱也已经还了,我这里还剩下三两碎银。”
他将碎银子递给承隽尹,“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承隽尹摇头道,“没了。”
承三字看了眼厢房的方向,眼神担忧,“棠哥儿醒了吗?大家伙都很担心他。”
“醒了。”承隽尹心口发沉,“郎中说他起码要卧床休养一个月。”
还不一定能养回来。
承三字重重拍了拍承隽尹的肩膀,安慰道:“好歹你们都平安回来了。”
承隽尹没应声。
他宁愿自己出事都不愿棠哥儿受此苦难。
承三字走后,承隽尹拿着药和干净的纱布打开厢房的门。
棠哥儿躺在床上,似乎是在赌气,正背对着门。
承隽尹又气又无奈。
这小坏蛋还敢反过来跟他生气?
他也没像以前一样哄棠哥儿,而是坐在床边,将棠哥儿的脚抬到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拆开棠哥儿脚上的纱布。
外层的纱布脱落,沾满鲜血的纱布映入眼帘。
承隽尹的心又是一痛。
尽管已经看过棠哥儿脚上的伤口,可再次看到,他的心还是会疼。
纱布完全揭开,露出棠哥儿血肉模糊的脚底。
他紧绷着脸,给棠哥儿处理伤口时手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颤。
饕餮说,棠哥儿为了赶时间,回来时有大半的路都是自己走的。
因为他若是躺在牛车上,为了拉他,整队人的速度都会变慢。
也因此,棠哥儿脚上本就没好全的水泡才会溃脓发炎,严重到现在几乎无法触碰的地步。
他将药洒在伤口上,棠哥儿浑身一颤,他硬是狠下心没安抚棠哥儿,而是用纱布将伤口再次包起来。
他每看一次伤口,心便疼一次,怒火也更盛一分。
他将棠哥儿的脚塞回被子里去,收拾好带血的纱布,正要走出去,忽而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啜泣声。
他瞳孔一缩,猛地回头,便见棠哥儿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棠哥儿!”他扔下手中的纱布跑过去,还未触碰到棠哥儿就被棠哥儿的手打开。
“你走!”棠哥儿红着眼,哭吼道:“我再也不跟夫君好了!”
承隽尹看着他一张小脸竟已哭的通红,彻底慌了神。
“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你告诉我,我去找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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