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腊月,等考了功课,年前便不用再去了。
这日四兄妹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李瑾轩和安然一辆,李瑾良和安宁一辆,一起往学堂驶去。
车上,李瑾轩问道:“功课可复习好了?”
安然挠头:“一知半解。”
李瑾轩笑道:“你平日在家看的书比在学堂里的可深奥多了,可先生那,怎么却听见你的功课非常一般。”
安然笑了笑:“家里看的都是挑着喜欢的看,在学堂都是先生要求看的,而且多是授课女四书,我倒更钟爱诗经道德经之类的。”
自家妹妹喜欢这些他这做兄长的也知道,只是一个姑娘家,更偏爱男子所学,倒是少见。
到了学堂,马车停下,安然和安宁往左边走去。别家孩童不是有父母来送,便是一堆的下人紧随其后,个个都是宝贝。
安宁和安然这里并没有嬷嬷婢女,虽然冷清,但两人都如玉瓷娃娃,在一众孩童中分外出彩。
未走两步,便有人拦了她们的去路,随即安宁被推倒在地,因牵着安然,手上一扯,连带着安然也倒进泥泞里。顺着那双花纹绣鞋看去,只见是个碧霞彩衣的女童,没等她站起来,女童又俯身一推,安然又重新跌回泥坑里,滚了一身泥。
安宁立刻抓住女童手腕,瞪眼:“秦依,你欺人太甚!别推我妹妹!”
秦依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大将军,母亲又是郡主,性子高傲,飞扬跋扈。天资聪明却屡屡败在安宁手下,早就生了怨气。今儿赶巧让她看见了,身边又没人,便像教训她一番。立刻甩开她的手:“贱婢!不要拿你的脏手抓本小姐。”
安然气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姐姐!”
“贱婢贱婢!”
安宁在前世哪里受过这气,作势还手,安然见状,忙抓住她,要是这一巴掌拍过去,受罚的就是安宁了。那秦依顺势要踩,却被人硬生生推开,往后跌去,背后的奴仆忙托住她,不至于摔倒。她气的叫道:“谁敢推我!”
安然睁眼看去,竟然是大哥和二哥。
秦依立刻叫道:“你们跑到女学堂来做什么!”
两人方才刚要进去,便听见吵闹声,听见一人喊“将军家的人和翰林家的人打起来了”,便多了一份心思,急忙过来,竟然是自家妹妹被欺负了。李瑾良性子急躁,当即要揍她一顿,秦依的仆人忙拦下,也不敢伤了他,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富贵人家。
秦依哭闹起来:“扇他们耳光,扇他们耳光!”
李瑾轩冷笑,十二岁的少年足足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神色又竣冷,惊的秦依急往后退,再不敢哭出来。他冷声:“你要是再欺负我们李家人,挨耳光的就是你了。”
秦依想骂又不敢,哭哭啼啼上了马车,跑回家去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当家主母
安然四人回到家中,沈氏早就接到了秦将军的质问信函。若说两家交好,完全可以当作孩童嬉戏打闹。可偏这大羽国有个坏习惯,武将看不起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文臣也瞧不起武将粗俗空有一身蛮力。两派互相看不顺眼,早就是朝野皆知的是。
沈氏派下人去翰林院请李二郎回来,自己在大厅守着四人,罚李瑾良和安宁跪着。当朝律例,妾侍所生的子女便是嫡子女的仆役,仆役连累了主子,这一跪便似乎理所当然了。
安然想拦,却被李瑾轩拉住,示意她不要再添乱子。周姨娘就算心疼孩子也没办法,只恨安宁不安分,让她的儿子受累。
半个时辰后,那送信的小人疾奔回来,通报后进来,喘气低眉:“回夫人,二爷说公务繁忙,放衙再议。”
周姨娘急了起来,难道要自己的儿子跪到日暮黄昏么?急声道:“姐姐,让孩子先起来吧。”
沈氏不答,使退了下人,才复坐下,问李瑾轩:“尚清,我问你,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你当如何?”
李瑾轩跪下,字正腔圆:“孩儿不该推她,应当让人去寻个先生来主持公道。”
见大哥跪下,安然也跪在一旁。
沈氏问道:“你觉得为何妹妹们会被欺负?”
李瑾轩迟疑片刻:“与人结怨。”
沈氏不动声色,继续问他:“那秦将军的女儿我也见过几次,小小年纪跋扈得很,以她这样的性子,在学堂结怨应该不少,那为何独独欺负你三妹?”
跪了许久的安宁说道:“我最易欺负。”
沈氏点头:“正是,秦依谁人不欺,偏欺负你。别说唯有你的功课比她好的鬼话,若你是公主郡主,她又如何敢碰你。女儿家的家世无可选择,但身为李家男儿,便要担负起李家的重任,荣华至无人能欺。”
李瑾轩愣了愣,已是叩了一记响头:“孩儿明白了,今日开始,再不会挥霍光阴,定当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护着李家继续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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