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昂兀自喃喃道:“朕不会失去,是朕最珍惜的,朕失去的太多了,老天不会连这最后宝贵的东西都要抢走”。
季宝珠动了动,怅然心道:“这话为何不早说,直到彼此伤得体无完肤,心成碎片”。
萧昂感觉她身子动了一下,头抬起来,心稍安,低声下气地求道:“不能放弃朕,哪怕恨朕也好”,他有个直觉这女心走远,这是令他最为害怕的事。
萧昂伤感地道:“宝珠,是朕明白的太晚了,这宫中真情难得一见,别怪朕不相信”。
季宝珠声儿像空气中漂浮,“皇上现就信了嫔妾吗?”。
萧昂暗中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道:“朕愿意选择相信”。
季宝珠心头弥漫一丝苦涩,这要是早一点,或许可以,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萧昂早起上朝,季宝珠就这么静静躺着,这回真清净,没来送什么补药给她喝,她想笑,可笑不出来,眼泪却逼了出来。
这是她想要的,一直想要的,费劲心机,可功成后,却没有喜悦,只有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和满身的伤痛。
一乘四抬肩舆由宫门缓缓进入内廷,红毡暖棉帘子却半卷起,里面一个贵妇抻出头来,朝前面看了看,看甬道上冷清清的无,对身旁贴身侍女说:“走这半天也没见个影”。
侍女也朝外看看说:“公主今个来得早,只怕贵太妃还未起”。
此就是先帝爱女隆庆长公主,生母乃柳贵太妃,早几年由皇帝弟弟亲选驸马,京都繁华地段修建豪华公主府,公主闲来无事就来宫里走走,看望母亲,聊聊八卦事,长公主出入宫闱如走平道,无敢拦,都知圣上乃贵太妃抚育,巴结讨好的不下少数。
隆庆长公主突然发现前面冷清清的甬道上一纤弱女子背影扶着个太监,转瞬即转了弯,长公主自言自语道:“前面走的好像是季嫔”。
那侍女也看见,道:“这季嫔奴婢见过”。
长公主侧过头,好奇地问:“那里见过,她出冷宫不久”。
那侍女是自小一直跟公主身边的,因此说话也没多少忌讳,道:“公主记不记得有一日,天晚,公主留宿宫中,早起,奴婢去采花,清早园子里也没什么,奴婢就见永王爷和这季嫔水边捞荷花,看样子二很亲密的似的”。
长公主倒抽口凉气,道:“这话没同别说吧”。
那宫女摇摇头道:“奴婢岂敢瞎说,就是今个公主不问,奴婢也不会说”。
长公主朝外望望,撂下棉帘子,小声道:“这话可不能说出去”。
宫女有点懵懂,看公主脸色严肃,摇摇头,道:“奴婢不说,打死也不说,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也没什么呀,即便皇上知道只是偶然园子里遇见,又不是约好的,说嫂子和小叔子亲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隆庆公主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永王他……”,后面说得声儿越来越小。
延禧宫
柳贵太妃刚吃过早膳,坐着喝茶,就见女儿来了,隆庆公主去母亲宫中,自是不用通禀。
公主行过礼,柳贵太妃鲜有这么高兴,朝旁边座位上努努嘴,道:“正好来了,陪说说话,这两日闷得慌”。
隆庆长公主年过双十,脸像柳贵太妃脸上扒下来一样,只是看着年轻有活力。
隆庆长公主将坐下,看母亲跟前也没外,只有个陪嫁进来的母亲跟前得用的老嬷嬷,嘴就说开了,“听说,皇上这两日又宠了季嫔,就为了那日的事”。
柳贵太妃听她提起,却有点不悦,道:“那季嫔狐媚子,皇弟就是心里总放不下,不知怎的,宫里这么多美,偏对她着迷,说这是不是怪事”。
隆庆长公主心里倒有小九九,道:“季嫔长得好,不过论长相,她倒也不是拔头筹,只旁的嫔妃没她好运,这都冷了,偏让她赶上这事,露了脸,筵席那么多嫔妃,都吓得不知所措,偏她来个救驾,这能不让皇上感动,本来对她就有那么几分情愫,又勾起怜她爱她的心”。
柳贵太妃蹙眉,有点烦恼,道:“季家与柳家向来不睦,这季家女要是得了宠,生下皇子,那将来太子位……”。
柳贵太妃没说下去。
隆庆长公主道:“看这形势,有这可能”。
看母亲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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