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酒,这么浓烈?”邓老师憋红着脸问道。
老板见他难受的样子,哈哈大笑说:“你们书生脸皮薄,想不到连肠胃都薄。不过总比那些坏了心肠的人好。”抿一口酒接着说:“我这是本地酿的二锅头,我就好这一口。你喝不惯就随量吧。”
两人边饮边聊,邓老师不时帮老板满上酒,自己只是抿一小口意思一下。老板喝完,放下杯,长吁一口气说:“小邓,你人勤俭,为人又诚恳,以后有空要多来探我。我是大老粗,说不了什么文雅的话,但老哥这颗心是真的。你以后来,没有什么好招待,但三餐是管够的。”
邓老师也动了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既然老板不嫌我年轻阅历浅,一介穷学生。你这老哥我是认了。”
老板姓成,名卓雄,四川人。来深圳创业已经十年,由厨房打杂一步步做起,到今天有了自己的餐馆。老板为人耿直豪爽,邓老师也早有结交之心。当下便以兄弟相称。
二人正喝得酒酣饭饱时,小东北也来了。成大哥豪气的大声对老板娘喊:“再炒个米粉、煎几个荷包蛋来。”
有酒饮,正合小东北的心意。也不等成大哥支声,满上酒对他们说:“我来迟,先自罚三杯。”说完,咕噜咕噜几声,三杯酒已落肚。邓老师看得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赞:“小东北,好酒量。”
成大哥给小东北满上酒,说:“三杯过后,随量就好。”
小东北笑着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和你一样,就好这一口。”说得成大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小东北说:“你小子也是酒缸泡大的,好吧,今晚我们就不醉不休。”
这一餐直饮到十一点多才散,邓老师只是陪衬,但也喝了不少酒。不胜酒力的他,已经摇摇晃晃,走路不稳。小东北也有了几分醉意,两人相扶着向门外走去。成大哥喝得最多,酩酊大醉,伏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晚上十一点多,夜班的还没有下班,街上的行人寥寥可数。两人摇摇摆摆的走在冷清的街道上,灯下的身影拉长缩短变幻凌乱。
喝醉了的小东北,嘴里念念碎碎地叨叨不停,时不时哼几句歌,语音含混不清。邓老师紧闭嘴巴,两腮绯红,胃里正翻江倒海般难受。
两人在七弯八拐的小巷里转了大半晌,也没找到邓老师的家。小东北喷着酒气对邓老师说:“小邓,你家住哪里啊?”酒劲上来后,正头晕脑胀的邓老师,看东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么转了几圈,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记得自家门前停着一排自行车。便指着前面停自行车的地方说:“就在前面停自行车的那栋楼。”
把邓老师送到大楼前面,小东北在转角处撒了泡尿,便与邓老师告别,趔趔趄趄地往回走。目送小东北远去,又在门外坐了一会,邓老师拿钥匙开门。意外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铁将军就是无动于衷,依然严防死守。
门外的动静惊醒了一楼里的文英,睡眼惺忪地爬起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邓老师。一时间脑子还反应不过来,她有一千个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找到这里来。印象中也没告诉过邓老师自己的住处!
过完年后,文英报了文员培训班,晚上下班以后,回到宿舍便背字根表。为了能有个清静的环境学习,她在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新住处连同事都没几个知道,想不到今晚邓老师竟找来了,难免错愕不已!
刚想问邓老师怎么这么晚找到这里来,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文英已猜到八九成,敢情是喝醉找不着回家的路,转到这里来了。
邓老师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文英急忙上前抱住他。本来已经翻江倒海的胃,被文英这么一抱的冲击,酒气上涌,趴在她肩上哗啦啦地吐了起来,直把七荤八素都吐出才罢休。
文英顾不得清理,连拖带扶才把邓老师弄到屋里。文英把他放在床上,拿来热毛巾帮他擦面,把吐脏了的衣服脱下,盖上被子。
洗完澡,再把邓老师的脏衣服洗干净,晾完衣服,已经是凌晨1点多。回到房间,邓老师已经睡着,偶然叨叨几句含混不清的梦呓。一开始文英没留意,说得多了,便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侧耳细听,原来是念叨青芸怎么这么狠心,杳无音信……
文英叹息一声,自顾自的拿了被子,躺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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