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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无声的告别。
谢非然看在眼里,却是莫名担心他。
因为人在最悲痛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哭不出来的。
也有可能,这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宣泄那份失去重要家人的痛苦。
如果能够像郁母那样放声大哭,反倒有利于日后平复情绪。
之后,医生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逐一撤掉了郁琳身上那些维持生命体征的医疗设备,在撤掉呼吸机之后,心电血压监护仪上面显示的心电图很快就有了变化,线条的起伏逐渐趋于平静。
不一会,随着上面显示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仪器响起了“嘀——”的警报声。
医生看了腕表,然后向家属通报了患者的死亡时间。
病房内一下子被悲伤和痛苦所包围,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感到难过,其中的郁母完全崩溃,哭声不止。
“辛苦你们了。”
郁延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是在感谢医护人员。
“郁总,还请节哀顺变。”
主治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个年轻生命的陨落,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嗯。”
郁延的嗓音还保持着冷静,他随即看向自己的父亲,淡声直言,“我会负责处理她的后事。”
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通知对方的态度。
没多久,院方就让郁延去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宜,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空送谢非然回去,就先让自己的秘书许晓宁把谢非然送回去。
事已至此,谢非然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完全的局外人,没有郁琳,他跟郁家不会有任何关系,便识相的跟着许晓宁离开了医院。
回到学校已是晚上十点多的时间,江泓和卢家逸都看出谢非然的情绪不太好,一时也没敢多问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模样,便赶紧催促他睡觉去。
从郁琳出事到离世,仅仅一天的时间,谢非然却觉得像是过了十分漫长的时间,身心俱疲。
面对室友们的关心,他倒也听话配合,洗漱了一番之后,就乖乖躺床铺上睡觉。
可就算躺在熟悉的床铺上,也难以入睡。
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就像是在播放电影似的,把今天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全给重复播放了一遍。
这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如此直面的经历身边的人死亡,内心才会如此久久不能平静。
结果这一夜下来,他几乎没睡,第二天只能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去教学楼那边上课。
因为昨天请假了一天,除了上课时间,他都在补资料和笔记,把缺的课尽量补上去。
又过了一天,江泓和卢家逸看到谢非然的情绪好像恢复了一些,才在晚上从图书馆自习室回到宿舍以后,主动问了他的情况。
“非然,你自从前天请假回来以后,整个人就看起来不太对劲,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卢家逸先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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