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光亮,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第一次来大离时,便是如此。
看来我真是来到了大离,南韵呢?
“南韵?”
任平生尝试喊着,同时挪到床边,双脚在微凉的地板摩挲,找鞋子,和上次一样,他的拖鞋没有一同穿过来,手机……任平生摸裤口袋,没有,转而在床上摩挲,也没有。
走下床,任平生扫视着周遭隐在暗中的摆设,走到光亮处,向外一探。
外面是上次待过的主殿,因位置的缘故,任平生一眼望去,和上次一样只看到灯盏,没有看到人。接着,任平生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是洗澡后换的睡衣,白色短袖和沙滩裤。
衣服的腹部偏上的位置,有一滴不知什么时候溅上去的油渍。
走出内室,主殿里似乎愈发安静,只有任平生赤脚踏在木板上的声音。
“南韵?陛下?”
任平生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殿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唯有几个露在外头的烛光自然摇曳,似在回应任平生。
南韵没回来?
这个殿的其他人呢?
我在做梦?
任平生用力掐右大腿。
很疼。
走过内室和主殿的衔接部分,任平生正式迈进主殿,眉头随之微皱——
南韵也回来了。
她正坐在龙案,不,按照南韵晚上的说法,应该称为书案。她端坐在雕刻着龙纹图案的书案后,聚精会神的阅览奏章。她的发髻换成了类似秦汉时期的简单束发,身上的宋制汉服变成了任平生上次来大离见到的锦绣睡袍。
“南韵?”
任平生抬高音量。
南韵抬头看来,娇媚的狐媚子脸上露出艳丽的浅笑,显然回到大离,南韵的心情很好。
“任君,醒了。”
任平生张了张嘴,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睡了多久?”
“一刻有余。”
“我们一起回来的?”
“朕回来后,便进入内室,看任君是否在,”南韵说,“任君当时已在榻上安睡,难以确定任君来了多久。”
“你怎么不叫醒我?”
“朕喊过,亦查过任君状况,任君只是安睡,便没打扰,”南韵问,“任君此次脖子可疼?”
任平生这才意识到他的后颈不痛,用手捏按,也不痛。
“就来之前,后颈突然有点刺痛,你呢?”
“与任君一样,仅回来前,脑袋突然有些发晕。”
“你是刚进房间就犯晕,还是进了有一阵子才开始犯晕?”
“刚找好衣服。”
“你找衣服用了多久?”
“以任君那边的时间来算,应该不到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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