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很少对随舟撒谎,虽然随舟不怎么会摆兄长架子教训她,但喊哥哥喊得多了,许轻到底是最愿意听随舟话的。所以她这会儿非常心虚,心虚到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连耳朵都红了不少。
“……工作太忙,生物钟变得准时了很多,到点就困了,这段时间我都睡得挺早的。”
“这样,看来你在维觉打工也不全都是坏处。”
“维觉很好的。”
许轻默默为维觉和言总辩护。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你,听听你的声音,快两个月不见了。”
他很想她。
“那你现在听到了。”许轻看了眼小电视屏幕显示的时间和飞机的预计降落时间,估摸着再有几分钟飞机就要播报降落信息,避免在电话里露出端倪,许轻连忙说,“好了,我是真的很困了。你要是想我的话,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早点回来见我,我在家等你凯旋。”
“行,一言为定。”
随舟挂断电话,出门寻队友去了。许轻握着电话的那只手掌心沁了些许细密的汗,幸好她反应快,否则随舟一定会听到飞机广播的动静,到那时候她可就解释不清了。
“Ladiesandgentlemen,ourplanewillbearrivingat……”
果然没过两分钟,航班播报准时响起。
许轻松了口气。
言诀勾起唇,说:“有些人糊弄别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许轻脸上红了红,解释:“我那是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
再说之前在随家一起吃饭,餐桌上随舟表现出来的态度让许轻觉得,他仿佛非常不喜欢言诀。明明他们两个都还没有正式交锋过,随舟就一脸苦大仇深,恨不得许轻立即和言诀撇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怪,很怪。
言诀没再说什么,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也只有随舟打电话,女孩才会露出刚才那般的表情。
飞机平稳降落,即使出发前阮允已经提醒过许轻,声称巴黎这个季节的温度不会比A市高并让她做好保暖工作,许轻亦有心理准备,奈何她还是在出航站楼的剎那打了个结实的喷嚏。
“唔——”
言诀回头,瞥见女孩冻得发红的鼻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他摇摇头,大衣脱掉一半,被许轻捉住袖子。
许轻抓着言诀的衣摆,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她说:“不……不用了!我带围巾了的。”
许轻赶忙从包里取出她厚实暖和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傻乎乎地对着言诀笑,“这样就不会冷了。”
言诀怔了下,忍住抬手揉乱女孩头发的冲动,而是只说了句:“还不算太笨,走吧。”
前来接他们去酒店的人早就在机场等候多时,一辆暗蓝色的加长林肯载着言诀和许轻前往酒店。来接言诀的人像是他的朋友,看着气质不凡。言诀坐在副驾驶,许轻则坐在了他后面那个座位。
许轻脑袋抵着车窗,过大的温差使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巴黎即将迎来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街上的行人无一不戴着厚厚的围巾和毛线帽。
她原是在欣赏异国他乡的景,可她看着看着,视线就不受控制地偏到了言诀脸上去。
这个角度许轻只能看见言诀半张侧脸,即便如此,她也依然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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