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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看了看满是污渍的灶,和一堆没洗的锅碗瓢盆,毫不犹豫地说:“吃了。”
实际上,他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沾,滴米未进。
“那就行,那把碗洗了吧!”陶万源说。
江离瞪大眼睛。
叫他洗?
他从小到大根本没进过厨房,连水果都是妈妈洗好了端到他面前的。
陶万源说:“我不知道你在那个家里是怎么过的,听说他们家很有钱,但是你既然回来了,以后家里的活都是要帮着干的。”
“我们家不养闲人,你姐姐和弟弟从小就会干活了,小坤也是。”
“也就是你不在身边长大,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干活了。”
“要干哪些活?”江离问。
“做饭、洗碗、下地、喂猪、割猪草……”陶万源说。
江离听着,只觉得眼冒金星,无比眩晕。
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个问题,于是问陶万源:“我的房间在哪里?”
陶万源闻言带他上了二楼,楼梯台阶也是水泥地,入口处摆着好几双脏鞋子,每一级台阶上都积了很多灰尘和垃圾。
江离还注意到楼梯边缘没装护栏,很容易摔下去。
他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跟在陶万源后面。
除了楼道以外,二楼左右两边分别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和一个房间。
客厅窄得要命,卫生间在厨房背后,两个房间分别位于厨房后面。
陶万源指着左边的房间对他说:
“这就是你的房间。现在咱们家里条件好了,修了两层楼,每个人才都能有一个房间。”
“以前,坤坤和你弟弟可是挤在一个房间睡上下床的。”
“我知道了。”江离说。
他推着行李箱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里放着一张银色的大铁床,上面没有床垫,只铺着几条露出棉絮和污渍的被褥。
最上面铺着印着大红花的灯芯绒床单,还相同颜色、相同花色的被罩。
被子被揉成凌乱的一团。
江离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叹一口气后起身泄愤一般地把床单扯下来。
他犹觉不解气,把被子团成一个球,拳头狠狠地落在被子上,直到背后冷不丁响起了陶万源醉醺醺的声音:
“江离,你在干嘛呢?”
江离僵住,转过头去看,发现陶万源擅自打开了门,正站在他房间门口。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江离说。
陶万源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走近说:“嘿呦,这里是我家,我进来还要敲什么门?”
比之前更加浓郁的酒气喷在江离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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