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人听了望月悠的话歪着脑袋,细细琢磨了起来,随即站起身往船舱走去,轻绒的银灰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你也进来坐吧。”
“五条老师他……”
“放心,他一会儿就能跑回来了。”
不远处的海面激荡起来,舔舐着男人的小腿,他却对此浑然不觉,银白发丝下的苍蓝眼瞳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纯粹的怀念笑容,又低声叹了口气:“望月…原来他是你的儿子…我早该想到的。”
——
白发女人好整以暇的坐在船舱内的实木沙发上,望着舷窗外泛着银光的海,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撞上五条悟的视线。
“有什么事就跟悠悠说,盯着我做什么。”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五条悟移开视线,他虽然这么问着,其实[六眼]早就将答案告诉他了。
白发女人回以平静的视线。
那个英姿飒爽,单凭体术就能与五条悟打个平手的女孩儿,勉强可以算作五条悟“友人”的望月绫子,如今化作了人形的异能力,过往的一切皆为云烟。
可她即使有了新的生命,成为了全新的存在,她仍然选择了望月悠。
即使被禁锢在他的生得领域之中,她也要选择望月悠。
当代最强咒术师与自己的异能力之间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熟稔,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这不禁让望月悠升起一丝“我的异能力不会原本就是人吧”的荒唐感。
良久,他才张口问道:“所以,五条老师跟她很熟吗?”
五条悟:“不只是我,你跟她应该更熟。”
望月悠:“……”
“唉。”五条悟咂咂嘴,“你身上的束缚就跟她有关。”
望月悠皱眉:“她到底是谁?”
“她是绫子啊,绫子。”
“绫…绫子…”望月悠睁大眼睛,机械的喃喃着。
“没错没错。”
“绫子,也就是你的妈妈。”
——望月绫子。
“你身上的束缚是:以人之身,给望月悠新的生命;以『神』之魂,换望月悠不受侵害。”
白发女人略微歪了一下头,有点疑惑的样子。
“我做过这些事吗?”
望月绫子……
妈妈。
望月悠抬起眼,蔚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这是他自己的脸,却不是妈妈的脸。
……
生得领域里,望月悠脸上空白了一瞬,然后干脆利落地失去了意识。
这一下让望月绫子慌了神,整个领域的空间因为她的情绪失控产生了无数非自然现象,几乎控制不住浑身的戾气。
在五条悟“望月悠不会有事”的多次保证下,她才重新拾回理智,把失去意识的少年往怀里抱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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