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沉,他光顾着稳住人,没注意,贺云承的脑袋撞在了车门顶,“咚”的一声,又闷又沉,估计撞得不轻。
“唔……”贺云承闷哼了声,疼得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些委屈,但很快又闭上了。
高彦磊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他抿唇止住笑意,正色道:“今晚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
“嗯。”钟渝颔首,想了想,还是放弃副驾,坐到贺云承旁边:“走了。”
高彦磊对钟渝挥了挥手:“拜,注意安全。”
钟渝不太热络地说:“拜。”
司机师傅打起步灯放手剎轰油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车平稳快速地开了出去。
出租车后座不比贺云承的大G,狭窄又封闭,钟渝鼻尖闻到了浅淡的酒气,混着贺云承木质调的香水味,倒也不难闻,只是丝丝缕缕地入侵着他的神经,压得他有些气闷。
他把车窗全部降了下来,夜间的风呼呼刮着,吹散了车里的窒闷。
钟渝松了口气,可忽然司机转了个弯,肩膀一重,贺云承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耳边,带着酒意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他身上,那些亲密的厮磨与缠绵一下子就跳到了他脑海里,痛苦的、愉悦的……钟渝头皮发麻,下意识把人推开。
他没收住力气,贺云承被他推得歪到另一边,头似乎又磕到了哪里,车里黑看不清他表情,只听见他不满地嘟囔了声。
钟渝虚握了下放在腿上的手,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
明明都过了那么久,该做的不该做的,贺云承都已经做过了,他早就应该习惯了,但还是会无意识地抵触他的接触。
可能是上一次闹得不愉快吧,贺云承的粗暴弄得他很疼,对那种事有了点心理阴影,连带着肢体接触都排斥。
可没过多久,贺云承又软绵绵地靠了过来。
他似乎很难受,呼吸比平时粗重了很多,钟渝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颈侧的气息都是炙热的,跟个小火炉似的,燃着浓重的酒气。
或许是他比较瘦,肩膀硌得慌,贺云承不舒服地蹭了蹭,嘴里不耐烦地“啧”了声,整个上半身往下一倒,躺在了他大腿上。
这下好多了,贺云承眉毛舒展了些,长长地舒了口气。
钟渝原本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这下位置被贺云承毫不客气地占了,他抬着手臂,不知到要往哪里放。
他身体僵硬,推了推贺云承:“贺云承,起来。”
贺云承没动,睡得很安稳。
钟渝放弃了,手犹豫着放下来,搭在贺云承胸前。
算了,睡觉总比他耍酒疯好。
贺云承的身体也是滚烫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撞击在钟渝掌心。
钟渝逐渐放松下来,后背靠在车座靠背上,侧过脸看着窗外疾速飞逝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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